她刚泡过澡（室内还有一个较小的浴缸），肌肤被热气蒸得白里透红，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眼神清澈中带着一丝沐浴后的慵懒，像一颗刚刚剥壳的水煮蛋，清新又诱人。
“我好了，”小溪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拢了拢浴袍的领口，“你去吧。”
顾言琛合上电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抬手，用指腹轻轻擦过她脸颊上未干的水珠，动作轻柔。“好，我去冲一下。外面汤池是活水，你可以先去。”
他说完，便径直走进了浴室。
小溪深吸一口气，推开玻璃门，走到露台上。山间的夜风带着凉意，但一靠近汤池，温暖湿润的水汽便扑面而来。她褪下浴袍，穿着睡裙，小心翼翼地沿着石阶步入汤池。
水温恰到好处，瞬间驱散了夜寒，包裹住全身的肌肤，舒服得让她喟叹出声。她靠在池边，仰起头。
没有了城市的光污染，山里的夜空格外清澈深邃，墨蓝色的天幕上，繁星如钻石般碎了一地，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银河像一条朦胧的光带，横跨天际，壮丽无比。
她正沉醉在这片星空下，身后传来玻璃门滑动的声音。
小溪回头，看到顾言琛走了出来。他也换上了睡裤，上身只随意套了件深色的真丝睡袍，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头发半干，几缕不听话地垂在额前，让他平日里的冷峻感削弱了不少，添了几分野性的不羁。
他的目光落在汤池中的她身上，睡裙被温泉水浸湿，隐隐约约勾勒出身体的曲线，湿发贴在她修长的脖颈和锁骨上，水珠沿着细腻的肌肤缓缓滑落……这一幕，比任何直白的诱惑都更具冲击力。
顾言琛的眸色深了深，他迈开长腿，走到池边，褪下睡袍，只着睡裤步入了汤池，带起一阵水波，荡漾着推向小溪。
温泉池并不算特别宽敞，他一下来，空间仿佛瞬间变得逼仄。温热的水流包裹着两人，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淡淡气息和她身上清甜的香气。
他在她身边坐下，距离近得胳膊几乎相贴。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仰望着星空。
“这里的星星，比我们在游乐园那天看到的还要多，还要亮。”小溪轻声感叹，试图驱散一些因为他的靠近而带来的紧张感。
“嗯。”顾言琛应了一声，目光却从星空移到了她的侧脸上。星光下，她的轮廓柔和而美好，睫毛上仿佛也沾上了星辉。“但不如你眼睛里的亮。”
他突然的情话，让小溪心跳漏了一拍，她转过头，对上他专注的视线。他的眼睛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黑亮，里面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以及漫天星辰。
水波轻轻荡漾，肢体在水中若有似无地触碰。他的手臂不知何时环上了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两人的身体在水中贴近，隔着她湿透的单薄睡裙和他同样被浸湿的睡裤，几乎能感受到彼此肌肤的温热和肌肉的轮廓。
气氛再次变得暧昧而危险。
他低下头，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鼻尖，呼吸交融，带着温泉的热度和彼此的气息。他没有立刻吻她，只是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她，眼神充满了侵略性，又带着一丝询问。
小溪被他看得浑身发软，心跳如鼓，手不自觉地攀上了他的肩膀，指尖感受到他肌肤下紧绷的力量。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微微颤抖，这是一种无声的默许和邀请。
顾言琛不再犹豫，低头攫取了她的唇。
这个吻，比之前任何一个都要热烈，带着温泉的湿热和山野间无拘无束的野性。他的舌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与她紧密纠缠，汲取着她的甘甜。大手在她湿滑的背脊上游走，带着灼人的温度，所到之处，点燃一簇簇火焰。
小溪被动地承受着，又主动地回应着，身体里的那股陌生潮涌再次袭来，比之前更加汹涌。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烫，在融化，意识渐渐模糊，只剩下感官的极致体验。
他的吻逐渐下移，落在她敏感的耳垂，脖颈，锁骨……留下一个个湿热的印记。睡裙的细肩带被他轻轻拉下，露出圆润的肩头和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微凉的夜风拂过暴露的肌肤，激起一阵战栗，但很快被他更热的唇舌覆盖。
“言琛……”她无意识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娇软破碎，带着动人的媚意。
这声呼唤如同最好的催化剂，让顾言琛的理智几乎焚烧殆尽。他的吻变得愈发急促，大手也探入睡裙的下摆，抚上她光滑的大腿……
就在这意乱情迷、几乎要失控的边界，顾言琛再次猛地停了下来。
他紧紧抱着她，将滚烫的脸埋在她颈窝，剧烈地喘息着，身体僵硬，显然在极力隐忍。
“……不行，”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痛苦的克制，“在这里……会着凉。”
他再次用强大的意志力，守住了最后的防线。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珍视。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怕她不舒服，怕她事后会冷。
小溪伏在他怀里，同样气息不稳，身体还在因为刚才的激情而微微颤抖。听到他的话，心里涌上复杂的情绪，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但更多的，是一种被他如此珍视呵护的巨大感动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他没有急于占有，而是在欲望汹涌时，优先考虑她的感受。
两人在温热的泉水中相拥，平复着躁动的呼吸和心跳。星空依旧璀璨，山风依旧清凉，但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坚定，更加亲密无间。
过了好一会儿，顾言琛才稍稍松开她，用浴袍将她严严实实地裹好，打横抱起，走进了温暖的室内。
他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拉过被子盖好，自己则在她身边躺下，隔着被子将她拥入怀中。
“睡吧。”他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温柔而纯粹的吻，“明天早上，我们看云海和日出。”
小溪蜷缩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和温暖的体温，身心都被一种巨大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包围。她轻轻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虽然没有突破最后一步，但那些炽热的亲吻，亲密的触碰，以及他关键时刻的克制与珍视，都像最深刻的烙印，刻在了彼此的生命里。他们的心，在这一片星空与云雾之巅，靠得前所未有的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