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刚进门就拱手:“陛下,臣刚进宫门,还没来得及通报……”话没说完,就见李世民手里拿着个黑筒子,正冲他笑。
他目光一转,看到了旁边的陈睿,顿时明白了几分,打趣道:“陈郎君,你那玻璃酒壶,老夫可是等了一个多月了。”
陈睿笑道:“长孙大人别急,宫里的订单已经在陆续交付,您府上的那套,再过几日就能送去。”
“好了,别光顾着说酒壶。”李世民打断他们,晃了晃手里的望远镜,“辅机,你不想知道,朕怎么知道你和侯将军要来?”
长孙无忌正纳闷呢,连忙点头:“臣正想问,陛下莫非有未卜先知之能?”
李世民把望远镜递给他,又拿了一个给侯君集:“你们自己看。”
两人依样举起筒子对准宫门,顿时都愣住了。
长孙无忌捋着胡须的手停在半空:“好家伙!数里之外的人影,竟看得像在眼前一般!”
侯君集更是直接,猛地放下筒子,声音都拔高了:“陛下!此物从何而来?若是行军打仗,能提前看清敌军动向、营寨布置,那得少死多少弟兄!这东西必须多造!”
李世民看了眼陈睿,没说话。
侯君集何等精明,立刻反应过来,转头拍了拍陈睿的肩膀:“又是你这小子弄出来的?果然是个能工巧匠!”
陈睿拱手笑道:“侯大将军谬赞了。此物叫望远镜,能看清数里之外的人或物。将军一拿到就知其用处,这般眼光,可不是常人能及的。”
这几句彩虹屁拍得侯君集通体舒坦,哈哈大笑:“你这小子,不光手巧,嘴也甜!说吧,要什么,赶紧多做些,越多越好!”
李世民在旁笑道:“侯爱卿别急,这望远镜的工艺不简单,朕就让陈睿多做一些。”
陈睿道:“能为陛下、为大唐尽些力,是臣的本分。臣这次一共做了十套,若是陛下觉得要做更多,臣多一句嘴,此物可以根据官阶高低配置不同望远距离的望远镜。”
“好,就依你所言,再制作二十套这个一模一样的望远镜。再做一百套你说的各种短距离的。”
“臣遵旨!”陈睿接下了这个差使。
侯君集说道:“
“好小子!有你这话,老夫就放心了!”侯君集性子急,说着又拍了拍陈睿的肩膀,力道比刚才还重了些。
“这望远镜,可得尽快做出来!边关将士们多等一天,就可能多一分危险。我在军中耳闻目睹,多少仗是因为看不清敌军虚实才吃了亏——若是早有这物件,弟兄们也不至于折损那么多!”
他说着,又拿起望远镜,对着窗外比划着,仿佛已经看到了边关的营帐、敌军的旗号,眼里满是急切。
长孙无忌在旁捋着胡须,目光落在望远镜上,若有所思:“此物不光能用于军伍,勘察地形、巡查城防也大有可为。有了这望远镜,站在高处就能细看,省了多少脚力。”
李世民点头:“辅机说得是。这物件用途广得很,军中要配,地方上也该有几份,不过先紧着军中为先。陈睿,你刚才说按官阶配不同距离的,具体怎么分?”
陈睿道:“回陛下,长距离的望远镜,镜筒稍长,镜片打磨更精细,能看清十里开外的人马,可配给将军、斥候;中距离的,能看五六里,适合校尉、城防官;短距离的,看两三里便够,可给地方官、巡检,用于日常巡查。这样既不浪费,也能让合用的人用得称手。”
“想得周到。”李世民赞许道,“那就这么定了。二十套长距离的,优先送往前线诸将;一百套短距离的,配给斥候校尉。”
他顿了顿,看向侯君集:“侯爱卿,你回头跟兵部拟个单子,哪些将领、营队该配,列清楚给陈睿,免得乱了章法。”
“臣遵旨!”侯君集喜不自胜,又拍了拍陈睿的胳膊,“这下可全靠你了!做好了,老夫请你喝军中最好的烈酒!”
陈睿笑道:“能为将士们尽份力,是臣的荣幸,酒就不必了。只是这镜片打磨费工,短距离的还好,长距离的得格外精细,怕是要多费些时日。”
“无妨,好东西不怕等。”李世民摆手,“但也不能太慢,给你个期限,一个月内,做出来给军中添一双眼睛!”
“臣尽力而为!”
长孙无忌正想插话,侯君集已经抢道:“陛下,依臣看,这陈郎君就是个活宝贝!有他在,咱大唐的军器、器物,定能越来越精巧,往后别说突厥、吐蕃,就是更远的邦国,也得敬咱大唐三分!”
这话正说到李世民心坎里,他朗声大笑:“侯爱卿说得是!陈睿,好好做,朕等着看你更多的好物件。”
贞观三年十月,天气寒冷起来。朝堂上的气氛更加的紧张,进入冬季,北方的突厥人又已经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