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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年关新味,酸菜鱼上线(2 / 2)

张老爷接过酒坛,入手沉甸甸的,拔开木塞,一股醇厚的酒香瞬间漫开来,不像寻常米酒那样带着甜腻,反倒清冽得像山涧的泉水,往人鼻子里钻时,还带着点温热的劲儿。

“这酒……”张老爷眼睛一亮,往瓷壶里倒了些,又用酒壶往白瓷杯里倒了一杯。陈小九看着瓷杯的大小,约摸一两酒,也就没多说话。酒液清亮得能照见杯底,完全不似其他酒那样混浊。“闻着就不一般,感觉比长安的绿蚁醉还烈。”张老爷抿了一口,先是舌尖发麻,接着一股热流顺着喉咙往下淌,暖得五脏六腑都舒展开来,忍不住咂嘴道:“好!够劲!这酒叫什么名?”

“还没起名呢,”陈小九说道,“就是想着过年,提纯了些烈的,喝着暖身子。”

“我觉得就叫‘九酿春’!”张老爷一拍大腿,酒液在杯里晃出涟漪,“你酿的酒,开春喝正合适,这名儿配得上!”他又给刘伯倒了一杯,“老刘,尝尝!咱镇子也出好酒了!”

刘伯呷了一口,连声道:“烈!香!这娃娃弄的时候还不让我喝呢!”

这下张老爷又来兴致了,“我猜就是小九自己弄出来的!赶紧说说这酒造价几何?能否大量制作?”

陈小九沉吟一会儿,说道:“伯父,这酒我尚且只是试着做了两罐,要大规模酿造,恐怕条件还不成熟,想必伯父应该想得到其中的环节。先少量做一做,作为高档的礼酒,以后时机条件成熟了,咱们再想办法进行工艺改造,进行大量酿造。您看怎么样?”

张老爷哪能不懂小九说的时机条件不成熟。自己刚刚才从小九手里买了雪酿糖的制作法子,又得了炒菜的技艺。这两样,已经让长安好多位高权重之人眼红不已了。如果这时又大量推出这“九酿春”,恐怕自己和大兄也必定兜不住这动人的财帛。想到这里他神情有点暗淡,但马上就缓了过来说道:“小九说的道理很对。酒的事情急不得,先把炒菜做好,根基打牢才对。没想到你这娃娃比我还稳重。”

正说着,丫鬟端上一盘藕盒,金黄的外皮上还冒着热气。管家这时也从屋外进来,手里提着个食盒,见了陈小九就笑:“老爷,萧掌柜让人送的酱肉来。”他往桌上一看,眼睛都直了,“酸菜鱼都做好了?闻着比昨天在客栈试的还香!”

“快坐,”张老爷叫管家一起落座,管家讲礼没动,张老爷示意无妨,小九往他碗里夹了块鱼肉,“尝尝,今天的酸菜熬得更透,味儿更足。”管家才不好意思的盘坐下来。

鱼肉塞进嘴里,烫得直呼气,却舍不得吐,含糊着说:“萧掌柜说,明儿除夕,要把客栈的桌子都摆到街上,让镇上的人都尝尝这酸菜鱼,就说是小九师傅教的手艺!”

张老爷闻言,捋着胡须点头:“该当如此!年下就该热热闹闹的,让大伙都尝尝新味,才算过年。”他又给自己斟了杯酒,“小九,你这一来,咱镇子的日子都鲜活了不少。从白糖到炒菜,再到这腊八粥、酸菜鱼,哪样不是新鲜事?”

陈小九答道:“都是托伯父和镇上乡亲们的福,我一个外乡人,能有个落脚的地方,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已经很知足了。”

张老爷又说:“这快过年了,我跟账房对了账,这大半个月炒菜生意非常火爆,来往的客商停下歇脚的,大多都要尝尝咱们酒肆炒菜的味道,连带着客栈住店的生意也好了不少。酒肆一共收入三百四十贯七百五十八文,咱们就按三百四十贯算,刨去成本,净利两百三十六贯,今天咱们就分红。你应得两成四十七贯两百文,这是六十贯,小九你也别推辞,这里面有你和刘伯教徒弟的工钱。加上前面买雪酿糖的两百贯,除去买宅子的二十贯,我应该付你两百四十贯,你可别怪我拖了这么久才凑齐给你。一会儿我喊账房过来交割银钱,你可得收好了。”

见张老爷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陈小九自然不会多说什么,连声道谢。

随后张老爷叫管家端来红木盒子,十两的银饼子两摞摆在里面整整齐齐。

“要不要换些铜钱?”张老爷开口问小九。

“伯父不用了,就银饼子吧,好放好拿,家里铜钱已经够用了。”

谈笑风生。不知何时张老爷,已经渐渐的把小九当成了大人,还时不时问问他的想法。

酒过三巡,张老爷的话也多了起来,拉着陈小九说长安的趣事,说各贵人府和点心铺酒楼如何争着要他的白糖,说宿国公府的厨子还托人来问炒菜的诀窍。陈小九耐心听着,偶尔插句话,句句都说到点子上,引得张老爷连连点头。

刘伯坐在旁边,喝着酒,看着眼前的热闹,眼角悄悄湿了。他想起几个月前,陈小九还只是个背着破包袱的少年郎,爷俩连个安稳住处都没有,如今却能在张府的家宴上,被众人捧着,受着敬重。这日子,就像锅里的酸菜鱼,初看寻常,细品却有滋有味,暖得人心头发烫。

窗外的风不知何时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洒在院子里的积雪上,亮得像铺了层银。堂屋里的烛火摇曳,映得满桌菜肴都泛着暖光,酸菜鱼的酸香、糖糕的甜香、酒的醇香混在一起,成了最浓的年味。

入夜了,陈小九和刘伯起身告辞。张老爷执意要送,踩着院里的积雪,灯笼的光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小九,”张老爷忽然停下脚步,灯笼在手里晃了晃,“过完年,我就打算在长安开家酒楼,就用你的法子做菜,卖炒菜!咱们把生意做到长安去,如何?”

陈小九愣了愣,抬头看见张老爷眼里的恳切,还有远处镇上零星亮起的灯笼,心里忽然一动。他想起刚来时的茫然,想起刘伯的照料,想起萧丰的认真,想起张府的温暖,这些点点滴滴,早已把他和这镇子连在了一起。

“好,”他笑着点头,靴底碾过积雪,发出“咯吱”的轻响,“全听伯父的。”

张老爷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却透着股亲近。灯笼的光落在两人脸上,都带着点微醺的红,像喝了那“九酿春”,暖得从里到外都舒服。

往回走时,雪又开始下了,细雪落在头发上,簌簌地化。刘伯忽然哼起了熬腊八时的调子:“红豆红,绿豆绿,熬成粥来暖肚皮……”调子不成章法,却透着快活。

陈小九跟着哼,走到自家院门口时,见檐下的红灯笼还亮着,光透过纸,在雪地上投下一圈圈暖黄的光晕。

“伯,明儿除夕,咱包点饺子吧。”陈小九推开院门,雪地上印着他和刘伯的脚印,像两串连在一起的省略号,“我教您包元宝形状的,说能招财。”

“成啊,”刘伯搓着手往灶房走,“再煮锅酸菜鱼,就着饺子吃,准香!”

这个年,将是他在这异世过的第一个年,而往后的日子,就像这锅里慢慢熬着的汤,总会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