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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樾提前跟隔壁村的向下说好,让对方正午过来。
正午还没到,对方已然来了,向下笑呵呵地打招呼道:“傅秀才。”
“怎么来这么早?”傅时樾诧异道:“不是说好正午吗?”
向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你包了我这趟路,拿了银子,我自然要尽心尽力。”
傅时樾包下了向下的驴车,专门拉行李。
给足了钱,向下又是个老实真诚的性子,肯定会上心。
薛栀走出院子,看见门口的向下,连忙道:“正巧,我也收拾好行李。”
薛栀的行李不多,除了两件衣裳,一床被子,以及一些锅碗瓢盆,再加上傅时樾的行李,便没有了。
三人很快将行李搬到驴车上,便往镇上赶。
期间,有村民看到这副场景,不解地询问道:“傅秀才?薛娘子?你们这是...”
薛栀叹了口气,无奈道:“嫂子,我...哎,这些日子,我在村里实在艰难。想着换个地方,便在镇上租了处院子,加上我又在镇上有活计,不用每日早起一个时辰上工,在镇上住方便些。”
话罢,妇人瞪大双眸,惊呼道:“你...你这是要搬到镇上了?可...可是你的钱不是被...被偷了吗?”
“是啊。”薛栀满脸愁容道:“这房子事先签好了契书,定钱也给了。若要反悔,三倍赔偿。我这也是没办法。
幸而,傅秀才心善,会帮我讨回那二十两银子。
只好求房主多通融几日,等拿回银子再付剩下的租金。”
闻言,妇人只觉薛栀倒霉,眼里带着同情,而后看见傅时樾,疑惑道:“那傅秀才这是...”
傅时樾本想开口说话,却被薛栀抢先道:“我一介女子,镇上的房子还是傅秀才帮我寻到的,这不,傅秀才好心,帮我一起搬行李。”
顿了顿又道:“嫂子,不说了,我们还要往镇上赶呢,有时间再聊啊。”
随后,傅时樾给了向下一个眼神,对方瞬间知晓,御驴离开。
妇人听着驴叫声,感慨道:“我的老天爷啊,薛栀竟然搬到镇上了!
不行!这么大的事,她可得说说。”
于是,妇人脸上带着奸笑,往人多的对方走。
见人就说,导致不出半个时辰,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薛栀搬到镇上去了。
“哎,你们听说了吗?薛栀搬到镇上去了。”
“什么?真的假的?她的钱不是被偷了吗?从哪弄的钱,能租到镇上的房子啊?”
“听说事先早就把定钱给了房主,剩下的租金,要等到把钱拿回来再给。”
“好家伙!看样子薛栀是真发财了,否则也不会搬到镇上了。”
“镇上的房租不便宜吧?一个月多少银子啊?”
“听说是二两银子。”
“不对!是三两!”
“不不不,是四两。”
“啧啧啧,我也想搬到镇上住!”
“哼!别想了!你还没那本事呢。”
有人羡慕薛栀,同时也有人不屑,“薛栀手里一共也就那点钱,二十两银子,也就住大半年的,还不论开销,我觉得这啊,等过了这段风头,钱花光了,她也就回来了。”
“只是可惜了那二十两。”
“我要是她啊,我就拿着这些钱,寻个好人家嫁了。”
......
村里人的讨论,薛栀丝毫不知,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