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栀没有回答。
这三家人打的什么主意,她心里很清楚,大多贪图她那二十两银子。
否则向右一个年轻汉子,从未娶过娘子,又怎会甘愿入赘呢?
刘屠夫是因为自身带着孩子,女郎们不愿做后娘,而她虽是二婚,但光假装就有二十两,岂会不心动?
至于孙大江...异想天开。
若是他们对自己有意,何故在她拿到二十两银子的第二天找媒婆说亲,之前干嘛去了?
说来说去,还是钱。
薛栀抿唇矜持道:“不好意思啊,我刚和离,近期没有想嫁人的打算。”
听此,郑媒婆脸色一黑,阴阳怪气道:“薛娘子,做人啊,脚踏实地最重要。
向右这样的汉子,若非家里穷,怎么可能会选择入赘呢?
你还在等什么呢?”
停顿了一瞬又道:“傅秀才,你说给薛娘子找更好的,可更好的在哪呢?现下不抓住机会,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薛栀:“不必再说了。郑婶子慢走,不送了。”
郑媒婆甩了甩帕子,转身离开,边走边骂,“老娘好心来帮你,你倒是拿乔上了。
你以为你受欢迎啊?大家只不过是看在你那二十两银子的份上,没了银子,我倒要看看你薛栀以后要找个什么样的汉子。”
待人离开后,两人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可又不能浪费。
薛栀看了眼饭桌上凉飕飕的饭菜,“时樾哥,我再去热热。”
“我来吧。”
重新热过一遍,两人沉默不语地吃完了这顿饭。
最终还是傅时樾憋不住,开口问了出来,“栀栀,你...你真的不想嫁人?还说向右不好?关于他的事,我知道些,他...人挺好的,你...”就不心动?
“时樾哥这话什么意思?刚刚不是你说不想让我嫁吗?现在怎么又反悔了?还是说时樾哥嫌我碍事,想早点把我打发走?”薛栀说着说着,泪珠猛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落入脖颈。
“时樾哥,我只要你一句话,你若让我嫁,那我现在就把郑媒婆叫回来。”
说完,薛栀起身欲往门外走去、
刚走没几步,就被傅时樾快速拦住,“不准去、”
听到傅时樾的话,薛栀嘴角微微弯起一抹弧度,假意擦了擦泪水,将眸底的狡黠遮盖住。
傅时樾手足无措地解释道:“栀栀,我...我...我没让你嫁。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怕你后悔。”
“不会的,我不会后悔。”永远都不会。
傅时樾不敢相信,重复问了一遍,“真的吗?”
薛栀认真点头应道:“嗯,真的。”
见此,傅时樾那颗酸涩的心脏仿佛重新焕发了生机。
——
另一边,郑媒婆骂骂咧咧地离开傅时樾家后,迎面遇到了几位妇人。
妇人们八卦地开口问道:“郑媒婆,你这是去哪家说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