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薛栀所知晓的大差不差,但却没这么细。
柏珊珊是华衣阁的绣娘,华衣阁的东家正是县令小舅子。
难怪之前她去华衣阁时,对方店小二趾高气扬,看不起人,原来是有靠山啊。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薛栀开口询问。
柏珊珊犹豫了片刻,语气果断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总之,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要将工钱要回来。”她阿娘的病坚持不了几天了。
“我有办法。”薛栀撇了眼柏珊珊,声音似是引诱道。
“办法?!你有办法!”闻言,柏珊珊握住薛栀的双手,激动不已,“栀栀你有什么办法,快跟我说说。”
薛栀假意思考半晌,没有只说,反而问,“你说华衣阁的掌事总是克扣绣娘工钱,除了你,还克扣过其他绣娘的工钱吗?”
她依稀记得前世有好些绣娘都领到了补偿金。想来,受委屈的不止柏珊珊一位绣娘。
事情如薛栀所料,柏珊珊连连点头,抱怨道:“当然有。绣娘们刚一开始来到华衣阁,掌事和东家怕生手把他们的东西弄坏了,前两个月是不发工钱的。”
“等到第三个月,掌事才会给我们分配活计。每一件货品,扣除布料和针线,还要给华衣阁二分之一的钱,还要时不时地接受掌事的挑刺,每月发到我们绣娘手里的工钱远比一开始说好的,少了几乎一半。”
“那你们还在华衣阁做活?”薛栀蹙眉不解道。
柏珊珊深吸一口气,无奈道:“没办法,总归要生活嘛。华衣阁势大,倘若离开了,其他地方也不敢要我们。”
听此,薛栀想到上午郑三阳的话,锦绣楼被华衣阁联手其他绣铺整治,绣娘都被华衣阁,以及其他绣铺抢走了,郑三阳还曾苦恼上哪去找绣娘呢。
看样子,她可以帮郑掌柜解决这个问题了。
“你们难道就没想过,联合起来罢工吗?”
“罢工?”柏珊珊疑惑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薛栀:“华衣阁没按照规定给绣娘们发放工钱,那你们也可以不为他们努力干活。华衣阁主卖服饰一类,若货物品质不合格,或者要求赶工,你们拖延,总之给他们制造各种困难。
让他们一时难以寻找其他绣娘,让他们不得不给你们工钱。”
“还能这样啊?”柏珊珊瞪大眼珠子,直勾勾盯着薛栀,惊讶道:“我...我从来没想过可以这样。
这...这真的能行吗?万一,掌事的不缺绣娘呢?又或者他们也不用赶工。反正会针线的女子多的是,他们不在乎怎么办?”
柏珊珊说了一串问题,薛栀不紧不慢地回答,“当然可以。
不过要在合适的时机才能罢工。”
“合适的时机?怎么才算合适的时机?”
薛栀思考了一会,问道:“华衣阁最近有没有接大单子?”
“好像...听说县里大财主的女儿要出嫁,华衣阁正好接了嫁衣,以及各类装饰的活计,这算是大单子吗?”
“怎么不算?”
随后,薛栀又道:“距离财主女儿成亲还有多久?”
“应该不到两个月吧。”
“你瞧,合适的时机这不就来了吗?”
一句话,瞬间让柏珊珊明白其中意思,“你是说...”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薛栀打断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也就随便听听。”
“我明白了!谢谢你!栀栀!”柏珊珊欢喜道。
薛栀没有手把手教柏珊珊如何行动,毕竟柏珊珊敢向华衣阁要被克扣的工钱,又不怕被人追捕,想来也算有些胆量。
两人心照不宣,柏珊珊担心家中生病的阿娘,又想着把此事解决,急匆匆地离开了。
望着柏珊珊的背影,薛栀眼眸中带着一丝势在必得。
她和锦绣楼合作,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锦绣楼出事,那她也得不了好。
华衣阁对锦绣楼,对她来说自然就是一种威胁。
尽早除掉为好,可不能阻挡她赚钱。
天色不早,也快到了和车夫约定好的时间。
薛栀打算去镇门口找车夫,然而却走到镇门口时,遇到了傅时樾。
“薛娘子?”
“傅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