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独夫也会有心软的时候,我还以为,那独夫是个只知道鞭笞天下的冷血之人呢!”
“可惜了这个扶苏,生在了那样的原生家庭,就是他的罪孽啊!”
“扶苏扶苏,终究没能让秦国等到他的继位。”
「他在监修长城时体恤民夫血泪,朝堂上敢于直言焚书坑儒的对错。
这份宽厚仁心,本是大秦长治久安的希望,可问题也恰恰出现在了这份仁厚上。」
天幕画面悠悠一转。
庄严肃穆的咸阳宫大殿上,文武群臣肃立,高台上的皇帝隐于冕珠下看不清喜怒哀乐。
“陛下,天下初定,远方黔首未集,诸生皆诵法孔子,今上皆重法绳之,臣恐天下不安。唯念陛下明察之。”
高台上的皇帝语气淡漠,“此事,无需再议。”
扶苏却并未退去,仍站立在原地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还有何事?”
“启禀陛下,儿臣代行山东以来,所见民生凋敝,百姓苦不堪言。”扶苏面露怜色,温厚的声音再次响起:
“自周失其鹿以来,天下纷争已经数百年了,如今,儿臣以为需要休养生息,不宜大兴土木,还望陛下......”
“住嘴!”嬴政陡然一声暴喝声,打断了扶苏的进言。
先前有着长公子的带头冲锋,一些蠢蠢欲动的臣子们也按耐不住心思,躲在扶苏的身后一一开口劝谏。
肃穆的咸阳宫里,此时嘈杂得宛如菜市场一般喧闹。
嬴政强压下心底的不耐烦和怒火,轻轻抬手示意内侍,只听见内侍一声尖细的嗓音响彻在大殿上:
“退朝!”
镜头切换,来到了大殿后处。
皇帝和他的心腹亲臣们待在这里,等到扶苏公子的被传唤。
扶苏进殿作了一揖,恭敬道:“父皇。”
“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扶苏抿了抿嘴,看向站在两旁的李斯等人。
嬴政道:“但说无妨。”
“孩儿想说,请父皇停止焚书,停止徭役!”扶苏拱手后,垂首侃侃其谈:
“如今,天下初定......不但不该焚书,更不该去拆孔子的大成殿,诸生都是口诵孔子的门徒,为什么要降以重罪呢?”
“这样会使得齐鲁的百姓更为不安,请父皇明察。”
嬴政坐立难安,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又一眼身前的儿子,他以为扶苏会醒悟,会来和自己道歉,会表示理解,会......完全没有想到过,这孩子会依然头铁,依然憨直的将劝言奉上。
秦始皇额上的青筋已在抽动,却还是按耐住了怒气,等待他讲完。
“本来国内刑法严峻,税赋徭役沉重,百姓就有积怨,国内动荡。”
“而今,父皇又下令焚书坑儒,许多儒生都是表面服从,但心定存不满,恐会生变,尤其是会引发齐楚动乱,皆是天下暴动啊!父皇!”
“嘭!”的一声,始皇帝猛然掷出手中握着的书卷,怒气冲冲的起身,顺手从置兵架上取下一柄宝剑,喝道:
“不要再说了。”
大臣们意识到皇帝的暴怒,连忙低垂下头颅,噤若寒蝉。
扶苏却一副为道义坚决的模样,红着眼眶跪在地上,边叩首边道:
“父皇,如若不停止暴行,减徭薄税,大秦会有反事啊!”
“铛!”
嬴政悍然拔剑,寒芒直指扶苏,暴怒道:
“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