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祭侄文稿》所被夸赞的形体优美如何,大秦的众人感叹的倒是别具一格。
扶苏直赞道:“后世人,写得这字是真好看啊!”
对比大秦如今只是规整书写的字体,明显是不够看了。
然后便扭头向着李斯笑眯眯道:“在我大秦,李先生的字结构匀称、线条圆润,被父皇选做了书同文的范本,到时候您可要多教教我怎么练这书法。”
李斯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拱手谦让,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道:“公子......殿下若想学书法,微臣定然拿出全部心得倾囊教授。”
原本嬴政在大殿上公然道扶苏可以为太子后,李斯这个三晋法家的集大成者早已心灰意冷,忍不住去联想到自己凄惨的未来了。
他的道可是一直与扶苏公子坚持的仁义不对付啊!
这一会儿,扶苏的一套直拳把他给干懵了,出乎了他所有的预料。
上首的嬴政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里微微颔首赞可,扶苏这个孩子进步的倒是快啊!
“我大秦如今并没有兴这种书之美,观天幕这被誉为书法的文字,想必后世之功劳皆出于陛下也。”
冯去疾在一旁捻着须,笑眯眯说道。
“此言怎讲?”
冯去疾笑道:“若没陛下书同文之功,使得天下文字俱为一体一源,如何能让后世人去探讨文字书写之美呢?”
群臣听后恍然大悟,心叹难怪人家能当上右相,连忙也跟着附和称赞:
“吾皇之功,功在千秋!”
......
“贼臣不救,孤城围逼......”
“父陷子死,巢倾卵覆。天不悔祸,谁为荼毒?”
李隆基念出天幕上文稿里的文字,感受着颜真卿彼时的悲愤之问,情绪愈发焦躁,陡然间猛拍桌案,吼道:
“我要胡人死!”
“这是我大唐的忠老啊!”
开元天子陡然的一喝将沉浸在书法里的群臣都吓了一跳,众人心底擦着不存在的虚汗,心声窃窃:明眼人不都看得出来,该死的是谁吗?......
张九龄垂叹了一口气:“陛下,既知颜氏之悲出自安史之乱,定要时时警醒自己,莫要再复天宝祸事,方为上策!”
“这个朕自是知道,只是......”
李隆基面有难言,苦涩道:“朕还是想为颜氏做点什么。”
老九闻言欣慰,陛下变小了,有年轻那会儿的风范了,便再次开口道:
“与其探讨那未有之事,陛下不若将心思放在‘谁为荼毒’上呢?”
究竟是谁在荼毒的?
天幕没说,后来人好像也没说。
文稿好像说了又好像没说。
李隆基恍然:“相公是在言,兵权?”
“是也!”张九龄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道:
“这是从太宗朝都遗留下来的老问题了。”
光幕那头的甘露殿里,聆听到开元君臣的对话,贞观上将却罕见的没有动怒,心底反而升起了一股战斗欲望。
老九说的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