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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风穴岁华(2 / 2)

午饭设在穴前的空地上,村民们带来了自家的拿手菜。凤婶炖了沙棘鸡汤,里面放了沙葱和细辛,老风烙了沙蒿饼,清砚煮了玄脉泉的泉水,玄风道长则取出了珍藏的 “玄脉酒”,是用穴边的沙生草药泡的,酒香里带着淡淡的草木味。

玄风道长举起酒碗,“今天我们喝这碗酒,一是贺风穴玄脉绵长,二是谢大家守护风穴,” 他轻轻抿了一口,“《风穴玄志》里说,明代有位玄沙道长,就是用这样的酒祭风,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我们还能喝到一样的酒。” 林羽也举起酒碗,酒液滑过舌尖,带着沙生植物的清苦,却又回味甘甜 —— 就像这风穴的岁月,有过风沙的苦涩,有过遗忘的艰难,却终在守护中迎来甘甜,迎来玄脉绵长的时刻。

席间,凤婶说起她的小孙子,“去年这娃总咳嗽,用穴边的沙棘煮水喝了几次,就好了,” 她指着穴后的沙棘丛,“现在每天都要来,说要给草木浇水,还说长大了要像林小哥一样,守着风穴,挡着风沙。” 林羽望着不远处正给沙蒿浇水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个小小的木瓢,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坏了幼苗。他突然觉得,所谓宿命,就是这样一代传一代 —— 玄沙道长守护过的风穴,玄风道长守护着的风穴,将来会有更多像小男孩这样的人守护,风穴的玄脉,会在这样的守护里,一年年绵长下去,就像这酒的香气,会在时光里久久不散。

未时?风续穴语,旧事叙

饭后,玄风道长带着林羽去看穴内的经卷库。去年还被风沙半掩的石柜,如今已被沙蒿的根系固定住,柜里的经卷用细布裹着,上面的字迹虽有些模糊,却能看清 “风穴玄脉图” 几个字。“你看这图上的玄脉走向,” 道长指着经卷,“与我们现在测量的完全一致,这就是‘玄脉自有定数’,不管过多少年,该通的地方总会通。”

林羽抚摸着泛黄的经卷,指尖仿佛能触到前人护穴的温度。“道长,我们现在做的,和古代的道长做的,是不是一样的?” 他轻声问。玄风道长点头:“一样,也不一样。古代的道长是‘建穴’,我们是‘守穴’,但核心都是‘顺风之势,应草之性’,都是在守护风穴的玄脉。这就像《道德经》里说的‘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不管是建还是守,只要顺着天道走,就能让风穴好好地走下去。”

清砚抱着个新做的木牌跑来,上面刻着 “风穴岁华” 四个字,“林小哥,师父说这个木牌该挂在穴门上,” 他把木牌递给林羽,“去年穴门还晃悠,今年灵草把它护稳了,正好挂木牌。” 林羽接过木牌,和玄风道长一起挂在穴门上,木牌与旧刻痕相映,像是新的时光与旧的时光,终于在这一刻相遇。风吹过木牌,发出轻轻的响声,像是风穴在回应,又像是风沙在低语 —— 那些被遗忘的故事,终会被重新讲述;那些被损坏的痕迹,终会被温柔抚平;那些该延续的使命,终会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守护里,永远绵长。

申时?风聚穴隐,人影稀

夕阳西斜时,村民们渐渐散去。林羽帮着清砚收拾茶具,玄风道长则在穴心的玄脉石旁打坐,夕阳的光洒在他的道袍上,与周围的沙生草木相映,像是一幅安静的画。“林小哥,明年你还来吗?” 清砚突然问,手里正擦拭着去年林羽带来的玄脉检测仪,“师父说,风穴的玄脉刚通,还需要好几年才能彻底稳下来,草木也需要人看着。”

林羽望着穴边的沙蒿,去年栽下的幼苗,如今已能挡住斜射的夕阳,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今年的新种子,是从星坛和露坛带来的,“我明年肯定来,” 他把种子递给清砚,“这些种子能和风穴的草木混种,玄风道长说,不同地方的草木混种,能让玄脉更稳,就像不同地方的人来守护风穴,能让风穴的故事更久。” 玄风道长睁开眼,笑着说:“万物都是相通的,草木如此,人也如此。风穴的玄脉,从来不是孤立的,它连着星坛的斗脉,连着露坛的真脉,就像这风,从来不是单独存在的,吹过高原,也拂过平川,这就是宿命,也是天道。”

凤婶的小孙子跑回来,手里拿着朵刚摘的沙棘花,“林叔叔,我把花放在木牌旁边了,” 他仰着小脸,“奶奶说,这样风穴就会一直好好的,风沙也不会再来了。” 林羽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看着那朵小小的白花贴在木牌上,突然觉得,宿命从来都不是沉重的,而是像这样,藏在每个小小的举动里,藏在每个人的牵挂里,藏在草木的生长里,藏在风穴的每一道石缝里 —— 一代又一代人,用这样的温柔,把时光串成线,让风穴的玄脉,永远不会断。

酉时?风沉穴暗,灯火明

夜幕降临时,风穴里亮起了油灯。玄风道长坐在穴内的石案前,正用松烟墨抄录《玄脉经》,案上的旧经卷摊开着,新抄的纸页上,字迹与旧经卷渐渐重合。林羽坐在旁边,整理着今天的检测数据:沙蒿生长速率 0.7 \/ 月,玄脉流通强度 2.1 级,土壤固沙率 65%。这些冰冷的数字,此刻却透着温暖的生机,像是在诉说着风穴的新生,也诉说着时光的温柔。

“林小哥,你看这个,” 玄风道长递过一张纸,上面画着风穴的平面图,标注着每株草木的位置和玄脉走向,“这是我这几年画的,你看今年的图,和第一年的比,草木多了多少,玄脉通了多少。” 林羽接过图纸,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像是看到了风穴这几年的时光轨迹 —— 从荒芜到生机,从冷清到热闹,从玄脉断绝到玄脉绵长。他突然懂了,所谓 “岁华”,不只是岁月的流逝,更是生机的沉淀,是风穴在时光里,终于找回了自己该有的模样。

清砚端着热好的沙棘汤进来,“师父,林小哥,天凉了,喝点汤暖身子,” 他放下碗,指着窗外的星空,“你们看,今天的星星特别亮,师父说,这是风穴的玄脉和天地之气通了,是好兆头。” 林羽走到窗边,望着漫天星辰,去年此时,他还在为风蚀的加剧失眠,如今却能平静地看着星空,想着明天该给草木浇多少水,该帮清砚修哪些防风架。时光好像没怎么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而这一切,不过是顺着 “道” 的轨迹,慢慢走到了该来的地方。

子夜?风穴入梦,玄脉长

深夜的风穴再次安静下来,只有沙生草木在风中轻轻摇曳的声音。林羽躺在床上,手里翻着《太初规则》,书页间夹着的沙蒿标本已有些干枯,却还保留着淡淡的草木香。他想起白天玄风道长说的 “玄脉非续,实乃归位”,想起凤婶笑着递来的沙葱饼,想起小男孩放在木牌旁的沙棘花,突然觉得,所谓宿命,不是早已写好的结局,而是在时光的流转里,每个人、每株草、每块石,都在做着该做的事,然后彼此牵连,彼此成就,让该延续的,永远延续下去。

窗外的月光透过穴顶的透气孔,照在案上的玄脉检测仪上,屏幕上还停留在今天的检测数据。林羽合上书,闭上眼睛,梦里仿佛又回到了初次来风穴的那天,玄风道长站在风沙里,笑着说:“林小哥,别急,风穴会等你,玄脉也会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