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快过来,我逮到它了!”他喘着粗气喊道,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这可是野山羊啊!村里多少猎户都逮不着的稀罕货,竟然让自己给按住了?
楚晚月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手里已经攥紧了麻绳。“快,建党,把它捆起来,塞背篓里,再找些干叶子盖上!”
母子俩手忙脚乱地把野山羊的四蹄捆了个结实。
陆建党急得额头冒汗,膝盖死死压住羊背,才勉强把它塞进去。
“这背篓太小,还露这一块怎么整?”陆建党皱眉盯着背篓。
楚晚月眯起眼睛,迅速扫视四周,弯腰抓起几根枯枝。“找干树枝插一圈,再放上干叶子,遇到人就说咱是捡柴回去烧炕的。”
陆建党点点头,立刻动手掰了几根粗树枝,交错着插在背篓边缘,又胡乱扒拉了些枯草盖上,总算遮得严严实实。
他试着背起来,沉甸甸的,野山羊还在里面不安分地扭动,但至少从外面看,就是一大捆柴禾。
“行,等会我绕着走,直接到咱家。”陆建党压低声音说,目光警惕地看向林子外的小路。
“好。”楚晚月点头,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只能这么办了,路上别跟人搭话,越快回去越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林子,脚步匆匆却不敢跑,生怕引人注意。
幸好路上只遇上几个半大小子在雪地里追逐打闹,压根没人注意他们。
“娘,咱到家了!”他长舒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大哥!二哥!”陆建党一脚踹开院门,声音洪亮得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
他肩膀一甩,把沉甸甸的背篓往地上一撂,野山羊“咚”的一声摔在雪地上,四蹄还捆着麻绳,这会儿已经挣扎累了,只能“咩咩”地叫唤两声,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周围的人。
“咋了?”陆建国从屋里掀帘子出来,手里还拿着半块没啃完的玉米饼子,一眼瞅见地上的野山羊,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嚯!羊?!”
陆建业听见动静也跑出来,“老三,你行啊!这么大只野山羊!”
陆建党得意得鼻孔朝天,“嘿嘿!那是!你们是不知道啊!这玩意儿看见我就想跑,可我能让它跑了吗?我一个猛扑!哎呦喂,差点给我撞个跟头,但我愣是没撒手!”
他边说边比划,手舞足蹈的,活像是以前酒楼说书的。
陆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竖起大拇指,“老三长本事了!回头这羊下水炖汤,多给你盛两碗!”
“老三厉害了!”陆建业也笑着附和。
陆建党笑得见牙不见眼,转头看向楚晚月,“娘,明天咱再涮锅子吧!羊骨头熬汤,羊肉切薄片,蘸蒜泥辣子,香得没边儿!”
说着还咽了口唾沫,仿佛已经闻到锅里翻滚的肉香。
楚晚月见儿子这副骄傲劲儿,忍不住笑出声,“行,明儿个就涮羊锅子!”
深夜,陆家老宅。
杨书兰几人都早早睡下了,院子里静悄悄的。
卫振林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被尿憋醒,披了件旧袄子,趿拉着鞋往茅房走。
他半眯着眼睛,刚推开屋门,冷风扑面,冻得他一个激灵。
“砰!”院墙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重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