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正在冲里边喊话,“五块不行,真的,老易,你想啊,我一个人肯定不行,我是不是得喊解放帮忙,两个人,我们还得用绳子,这绳子用一次可就得扔。
还有啊,这味道,我感觉没几天都散不了,这一家老小的,还不得点个去气味的香,还有,肥皂,热水费,精神损失费。”
“别说了!别说了!”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是易中海没错。
“你说多少就是多少,快点弄我出去……呜呜呜……”
赵衍看向棒梗,棒梗看向赵衍,两人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对,很复杂,三分之一的窃喜,三分之一的后怕,还有三分之一的……疑惑。
赵衍:‘何雨柱怎么在里面?’
棒梗:‘我不知道啊……’
赵衍:‘会不会救人的时候掉进去的?’
棒梗:“嗯嗯,有可能……”
生怕被人怀疑,棒梗拉着小当低着脑袋一溜烟溜回了家里,留下赵衍和秦京茹还有娄晓娥三人站在远处张望。
没一会儿,贾张氏和秦淮茹戴着口罩出来了,赵衍快笑疯了,小当和棒梗的口罩被亲妈和亲奶奶给强行征用了。
做人得有义气,小当和棒梗可是今天的大功臣。
赵衍快步走到贾家,又塞给兄妹俩每人一个口罩。
出门的时候又想到了郭秀琴和潘宝儿,有福同享嘛,也给了每人一个口罩。
出门又看到开着屋门的谢小九,随手又给了她一大一小两个。
走两步,又看见冯小曼和叶舒雅,又送出去两个。
于是,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出现了这样一个风景。
十个大人三个孩子,谢小九抱着两个月大得婴儿也出来了。
清一色的衣着考究,眉清目秀,气质和颜值绝佳,戴着口罩,就那么远远聚成一团,无形中将神秘和诡异拉得满满。
闫富贵终于跟易中海谈好了价钱,回家喊来不情不愿的二儿子和三大妈,三人拿出一条破布编制成的绳子丢下了茅坑。
“柱子,你先上,大爷我身体好,还能扛一会儿。”
何雨柱没想明白,黄白之物中一直在发酵,温度接近体温,顶多就是臭点,为什么易中海会说这样的话,但这不妨碍他对易中海的感激。
闫富贵大喝一声,“抓牢了……一二三……噗通……”——绳子断了。
闫富贵哀嚎一声,“我的绳子,陪伴了我五年的绳子……”
何雨柱一屁股坐回茅坑,溅起浪花无数,易中海都被巨浪冲得差点没能站稳。
费了好半晌,两人终于再次站稳身形,脸上头上又堆积如山,连忙伸手向下呼啦。
——再次神志清醒过来已经过了好几分钟,
何雨柱想起了什么,扯开嗓子喊道:“姐!媳妇!你力气大,你快拉我上去啊……”
谢小九眼神清澈没有丝毫波动,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大声回话,“我可以拉你上来,你得保证不管易中海,跟我回家。
你如果还要救易中海,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出来。”
谢小九的话如同兵器碰撞出的龙吟一般传入耳中,两人相处日久,何雨柱不但听得清楚,还从中听出了决然和不容置疑。
心中不由涌出一阵悲凉,身边的老人刚刚还把绳子让给他,让他先爬上去,结果相濡以沫的妻子就是不理解,不接受,对易忠海还是那么抵触。
“那,那还是算了吧,我自己出去吧……”声音中的凄凉、无奈、失望,令人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