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小伤。”韩娟咬着牙，取出疗伤丹服下，同时打出新的阵旗，“九宫迷踪阵，起！”
九宫格状的阵纹在玉台上展开，试图扰乱风灵阵的灵力流转。但白惊风显然早有准备，他长剑一挥，风龙卷重新凝聚，并且旋转速度更快，将九宫阵的阵纹搅得支离破碎。
“牛霸天，你的阵法在风灵阵面前不堪一击！”白惊风的声音带着一丝疯狂，“有本事就凭真本事较量！”
牛霸天没有回应，他正在观察风灵阵的运转规律。那些雷系符文虽然狂暴，却与风系符文存在着细微的排斥——这正是白惊风强行融合两种阵法的后遗症。
“李兰，干扰雷系符文的流转！”牛霸天突然开口，同时身形冲向风龙卷，“韩娟，准备两仪锁龙阵，等我信号！”
李兰的精神力化作无数细针，精准地刺入风龙卷中雷系符文密集的区域。白惊风顿时感到阵法运转一滞，那些雷光竟开始反噬风系灵力，风龙卷出现了一丝混乱。
“就是现在！”
牛霸天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双手结印，半步下位神境九重初期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土行符文与水行符文在他身前交织，形成一道巨大的冰墙，狠狠撞向风龙卷。
咔嚓——
冰墙与风龙卷碰撞的瞬间，无数水汽蒸腾而起。风龙卷的旋转速度明显减慢，那些雷系符文在水汽的影响下开始闪烁不定。
“两仪锁龙阵，合！”韩娟抓住机会，将黑白漩涡打入风龙卷的薄弱处。
这一次，漩涡成功缠住了风系灵力的流转。风龙卷剧烈震动，表面的雷光噼里啪啦地炸开，眼看就要溃散。白惊风脸色大变，猛地喷出一口精血，融入风龙卷中：“风灵·寂灭！”
风龙卷突然收缩成一道丈长的青色风刃，带着毁灭般的气息斩向牛霸天。这一击凝聚了白惊风全部的灵力，甚至透支了他的生命力，气息瞬间从半步下位神境九重中期跌到了半步下位神境八重巅峰。
“霸天哥哥！”李兰惊呼出声。
牛霸天眼神一凛，生灭轮回刀出鞘，刀身缠绕着五行符文。他没有选择硬接，而是借助风系符文的力量瞬移到白惊风身侧，刀背重重砸在对方的手腕上。
当啷一声，白惊风的长剑脱手飞出，那道毁灭性的风刃失去控制，擦着玉台边缘飞出，劈在广场的石柱上，将数丈粗的石柱斩为两段。
“你输了。”牛霸天的刀停在白惊风的咽喉前，声音平静无波。
白惊风呆呆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突然惨笑起来：“是啊，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他望着城主府的方向，眼中充满绝望，“爷爷，孩儿不孝，没能保住白家……”
就在这时，广场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名城卫兵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对着王啸天大喊：“城主！不好了！黑风谷余孽联合了深渊异族，正在冲击北门！”
全场哗然。王啸天脸色一变，立刻起身：“柳长老，你带人主持后续比赛！其他人跟我去北门！”
牛霸天收起生灭轮回刀，对李兰和韩娟道：“我们也去！”
白惊风突然抬头：“我也去！”他捡起地上的长剑，眼神重新燃起一丝光芒，“白家欠四象城的，我要用异族的血来还！”
牛霸天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北门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数十名黑风谷修士正与异族修士联手冲击城门，为首的是一名长着羊角的异族战将，下位神境一重初期的气息狂暴四溢，手中的巨斧将城墙上的防御阵砸得摇摇欲坠。
“是深渊羊角族！”柳长老脸色凝重，“他们怎么敢在白天攻城？”
王啸天祭出城主令，下位神境三重巅峰的灵力注入城门防御阵：“死守！绝对不能让他们冲进来！”
牛霸天三人刚赶到城墙，就看到一名羊角族修士突破防御，一斧将两名城卫兵劈成两半。他眼神一冷，烈焰狮王怒吼着扑了上去，与对方缠斗在一起。
“是半步下位神境九重巅峰的羊角族！”韩娟快速画出阵纹，“霸天哥哥，我帮你困住他！”
九宫迷踪阵落在那名羊角族修士脚下，阵纹亮起的瞬间，对方的动作明显变得迟缓。牛霸天抓住机会，生灭轮回刀带着五行之力斩出，刀芒掠过对方的脖颈，带起一串黑色的血液。
“吼！”羊角族修士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白惊风也加入了战斗，他的风灵阵虽然威力大减，但对付那些半步下位神境七重以下的异族修士绰绰有余。青色风刃飞舞间，不断有异族修士倒下。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当最后一名黑风谷修士被斩杀时，四象城北门已经堆满了尸体。王啸天看着城楼下的尸山血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清点伤亡，修复防御阵，另外加派人手巡查所有城门，防止异族再次偷袭。”
牛霸天擦拭着生灭轮回刀上的血迹，目光投向深渊裂缝的方向。他能感觉到，有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正在黑暗中苏醒，而这场四象大会，或许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白惊风走到他身边，将一枚玉简递过来：“这是白家关于深渊异族的记载，或许对你有用。”他顿了顿，低声道，“谢谢。”
说完，他转身走下城墙，背影萧索却带着一丝解脱。
李兰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他好像变了。”
“经历了这么多，不变也难。”韩娟包扎好手臂上的伤口，“接下来的四强赛，我们的对手是烈火宗，他们的焚天阵比风灵阵更难对付。”
牛霸天握紧手中的玉简，感受着体内更加凝练的半步下位神境九重初期灵力，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无论对手是谁，我们都要赢下去。只有变得更强，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夕阳的余晖洒在城墙上，将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远处的深渊裂缝方向，隐隐传来低沉的咆哮，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牛霸天知道，他们的修行之路，才刚刚进入最艰难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