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霸天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心中一动，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我答应过请你吃灵鱼羹，不会食言的。”
韩娟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喜，随即又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下午，牛霸天来到坊市。战后的坊市比往日萧条了许多，只有几家老字号还在营业。他直奔售卖矿石的“石记坊”，店主石老头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据说年轻时曾深入过断魂渊。
“牛小哥可是稀客啊。”石老头笑眯眯地迎上来，看到牛霸天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几日不见，你的气息倒是精进不少，这是……触摸到空间法则了？”
“老先生好眼力。”牛霸天开门见山，“我需要一块空间灵石的核心，越大越好。”
石老头的笑容收敛了几分，领着他来到内屋，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黑色盒子：“这是半年前收来的，足足有拳头大，就是价格不菲。”
盒子打开的瞬间，一股狂暴的空间能量扑面而来，牛霸天甚至能看到灵石核心周围扭曲的空气。他心中一喜，这正是炼制空间灵核的最佳材料。
“我要了。”牛霸天没有讨价还价，取出三族论道大会赢得的奖金付了账。
离开石记坊时，夕阳正染红半边天。牛霸天提着黑色盒子走在回城主府的路上，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牛兄请留步。”
他回头，看到白峰拄着拐杖站在不远处，脸色虽依旧苍白，眼神却比往日平和了许多。
“白兄有事？”牛霸天有些意外。自论道大会后，白峰就一直闭门不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白峰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白色玉简：“这是白家的‘冰狱剑谱’全本，或许对你理解空间法则有帮助。”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复杂，“家父说，黑风城的安危比家族恩怨重要，若试炼地之行需要帮忙，白家愿意出人。”
牛霸天接过玉简，指尖传来冰寒的触感，剑谱中确实蕴含着对空间冻结的独到理解。他看着白峰真诚的眼神，认真点头：“多谢，若有需要，我会开口的。”
白峰笑了笑，转身蹒跚离去。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竟少了几分往日的孤傲，多了几分释然。
回到城主府时，李兰已在庭院里等候。她身边的清羽鸟群衔着无数细小的羽毛，这些羽毛在地上拼出一幅地图，正是试炼地的大致轮廓。
“清羽鸟探查到的安全路线。”李兰指着地图上用荧光羽毛标出的路径，“这条路线避开了所有蚀心瘴浓度高的区域，终点距离聚灵池只有十里。”
牛霸天看着地图，又看了看李兰眼底的青黑，知道她定是为了绘制路线，让清羽鸟反复探查了多次。他伸手将她耳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自然而轻柔：“辛苦了。”
李兰的脸颊瞬间染上红霞，却没有躲闪，只是轻声道：“明天就要出发了，你的空间灵核炼制好了吗？”
“差不多了。”牛霸天晃了晃手中的黑色盒子，“今晚连夜炼制，正好试试新学的器术手法。”
夜色渐深，城主府的炼器房亮起灯火。牛霸天将空间灵石核心、空冥石和混沌金莲粉末按比例摆放好，焚天炉的火焰在他操控下呈现出稳定的暗红色。五重后期巅峰的灵力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剥离着灵石中的杂质，引导着空冥石的温养之力，一点点将三种材料融合。
窗外，李兰和韩娟并肩站在廊下，看着炼器房里跳动的火光，眼中都带着期待与担忧。
“你说，他能成功吗？”韩娟轻声问道。
李兰望着火光中那个专注的身影，坚定地点头：“他可是牛霸天。”
炼器房内，牛霸天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炼制空间灵核比他想象的更难，三种材料的能量属性差异极大，稍有不慎就会引发爆炸。他不得不放慢速度，借助悟道纹的理解，一点点调和着空间能量与混沌气的冲突。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照进炼器房时，焚天炉的火焰终于渐渐平息。牛霸天颤抖着打开炉盖，一枚核桃大小的蓝色灵核悬浮在半空，灵核内部，金色的混沌气与蓝色的空间能量如同阴阳鱼般缓缓旋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稳定气息。
“成了！”牛霸天紧握灵核，五重后期巅峰的灵力在灵核的作用下，运转得愈发圆融，灵根的刺痛感也减轻了大半。
他知道，试炼地之行的准备，终于完成了。而属于斩煞小队的新一轮历练，即将在晨光中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