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雷电之力涌入八十一颗光点，如同溪流汇入江河。光点剧烈震颤，受损的灵力脉络传来刺痛，但更多的是一种淬炼后的通透。当最后一丝雷电之力被吸收时，牛霸天突然感觉到丹田一震，第八十二颗灵力光点竟悄然凝聚，虽然还未浮现空间纹路，却让他的气息稳固了不少——这是半步大罗金仙第七重巅峰的进一步夯实，距离第八重初期，又近了一步。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上仙域的狂暴灵气虽难以吸收，却能加速灵力光点的凝聚，只要找到合适的方法炼化，境界提升未必比四域慢，只是过程更凶险。
休息半个时辰后，牛霸天顺着山谷向深处走去。这里的藤蔓呈现诡异的银色，叶片边缘锋利如刀，触碰时会释放麻痹毒素。他用破风剑劈开一条通路，混沌心纹感知到前方有微弱的阵法波动，像是人为布置的。
走了约三里，山谷豁然开朗，出现一片圆形的空地。空地中央矗立着一块巨大的黑色石碑，碑上刻满了古老的阵纹，与他在四域见过的任何阵法都不同，纹路中流淌着淡淡的空间道韵，竟与混沌心纹产生共鸣。
“这是……上古阵纹？”牛霸天走到石碑前，指尖轻轻触碰纹路，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突然涌入脑海——那是无数阵法的演化过程，从基础的聚灵阵到复杂的空间传送阵，应有尽有。
他的意识仿佛沉入了阵法的海洋，丹田内的八十一颗光点（加上刚凝聚的第八十二颗）自动按照碑上的纹路运转。青金色的空间道韵在体表流转，与石碑的道韵相互呼应，形成一道茧状光罩。
不知过了多久，牛霸天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明悟的光芒。他随手捡起一块碎石，在地上画出“七星困灵阵”的阵纹，却在原有基础上增加了三道空间节点，让阵法的困敌能力提升了三成，而且消耗的灵力减少一半。
“原来空间道韵与阵法结合，还能这样简化阵纹。”他喃喃自语，又画出“爆炎阵”的改良版，将雷火属性融入其中，火焰的颜色变成了金紫色，威力明显增强。
石碑上的古老阵纹似乎感应到他的领悟，突然亮起微光，投射出一道立体的阵法影像——那是“十二元辰锁天大阵”的完整版，比他之前改良的多出三个阵眼，能引动星辰之力，威力足以困住大罗金仙中期修士！
牛霸天屏息凝神，将影像中的阵纹牢记于心。当影像消失时，他感觉到丹田内的第八十二颗光点终于浮现出空间纹路，灵力运转更加流畅——这是对阵法的领悟带动了修为的稳固，比单纯打坐修炼有效十倍。
就在此时，山谷入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牛霸天迅速收敛气息，躲到石碑后，破风剑握在手中——来者的气息很陌生，约在半步大罗金仙第九重初期，比他强得多。
只见三个穿着银色战甲的修士走进空地，为首者身材高大，面容冷峻，腰间挂着一枚刻有“猎兽阁”字样的令牌。他看到石碑上的阵纹，眼中闪过惊讶：“这里竟有上古阵纹碑，看来情报没错。”
“队长，我们要不要毁掉它？”左侧的矮个修士问道，“这种阵纹若是被敌对势力得到，对我们猎兽阁不利。”
为首者摇头，伸手抚摸石碑：“阵纹已经残缺，只剩基础演化，对我们没用。不过……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这里还有其他人的气息？”
右侧的瘦高个修士祭出一面铜镜，镜面射出白光扫过空地，当光线落在牛霸天藏身的位置时，突然泛起涟漪：“找到了！在石碑后面！”
牛霸天知道藏不住了，干脆走了出来，破风剑低垂，没有主动攻击的意思：“在下牛霸天，路过此地，无意打扰。”
为首的队长打量着他，目光在破风剑和他身上的伤势上停留片刻：“四域来的修士？穿着倒是少见。你能看懂碑上的阵纹？”
“略懂一些。”牛霸天不卑不亢，混沌心纹感知到三人虽有敌意，但并非穷凶极恶之辈，“只是碰巧领悟了些许皮毛。”
矮个修士突然冷笑：“四域的乡巴佬也懂阵法？我看是偷学的吧！队长，不如把他抓回去，让阁主拷问一番，说不定能问出四域的秘密。”
“闭嘴，王浩。”队长皱眉呵斥，“猎兽阁虽强，却也不能随意欺压外来修士，丢了上仙域的脸面。”他转向牛霸天，语气缓和了些，“我是猎兽阁第三小队队长林岳，这两位是队员王浩、张强。你刚到上仙域？”
牛霸天点头：“从四域的空间裂隙过来，迷路了。”他没有隐瞒，毕竟对方的境界远超于他，隐瞒也没用。
林岳眼中闪过了然：“最近四域裂隙不稳定，常有修士误入。这里是黑风谷外围，很危险，你一个人恐怕活不过三天。”他顿了顿，递过来一枚令牌，“这是猎兽阁的临时身份牌，凭它可以在附近的城镇落脚，算是结个善缘。”
王浩不满地想说什么，被林岳瞪了回去。张强则好奇地打量着牛霸天：“四域的修士是不是都像你这样，能越级感悟阵纹？刚才你在石碑前留下的道韵，可比王浩扎实多了。”
这话让王浩的脸色更加难看，却不敢反驳。牛霸天接过令牌，真诚地道谢：“多谢林队长。”
林岳摆摆手：“我们还要去追踪一头‘暗影豹’，先走了。记住，别往谷内深处去，那里有大罗金仙后期的妖兽。”
三人很快消失在山谷入口。牛霸天握着令牌，看着上面的猎兽阁标志，若有所思——看来上仙域的势力比四域复杂得多，有机会倒是可以去城镇打探一下李兰和韩娟的消息。
他回到石碑前，最后看了一眼古老的阵纹，混沌心纹突然捕捉到一丝残留的空间道韵，与他在四域丹神禁地感受到的气息相似。
“难道上古阵纹与丹神有关？”他心中一动，将碑上的阵纹拓印在玉简上，“不管怎样，先记下来再说。”
收拾好东西，牛霸天按照林岳指的方向，朝着最近的城镇走去。紫色森林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密林深处，只有破风剑偶尔反射的青金色光芒，证明着这位来自四域的修士，正在上仙域的土地上，艰难而坚定地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