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生”“无声”,无声忘忧,这是灰河摆渡人某位前辈在无声日后接任了外围社员的长书令以后发出的善意调侃。
这一番看起来不经意的言语,似乎也成了他这一生最终的判词,很多年后,当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从世代政府一个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位置退下之后
迎接他的是16声自由的火花,那是对于灰河摆渡人中最高成就的致敬。
而这仅仅是为了一个最不起眼的文官,一个看起来只是精神状态很好,却一事无成的老头,他会在每周一将自家花圃的花,放在办公室里那些姑娘桌子上,无论对方是身形臃肿的老妈,还是初出茅庐的年轻女孩,他都会留下那句贺卡“愿你永远如行花瓣闪耀。”这让他的人缘很好,也得到了一个“老花头”的称号,一度如鱼得水。
退休那天,他的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收获。一桌子的花团锦簇,是那些曾经受到鼓舞之人的心意,也是他这些年活在明面上的一个明媚收尾。
谁也不知道那时已经名动京华的“郁风阁”阁主,正是面前这眼里有着光,心里藏着明白,脑子里却收拢着天下情报的中二老头。
那时他会挽起一双与他同样苍老的手掌,共同走在那梧桐落叶的秋天,一起细数,这余生中的叱咤风云,而那个头发依旧是墨绿色,但已经有了银白的老太婆会笑吟吟的打断他的自吹自擂,然后告诉他告诉他。
“都老了,还想着当年那些往事呢。”
彼时的梧生用手指替她挽起鬓边的碎发,然后在她耳边说句:
“不,你还想当年那样好看。”看着眼前人的羞涩,仿佛世间的风雷从未与他有关,他只是那个已经含弄孙的老头。
没有覆盖整个人类生活的情报网,没有隐藏在黑暗中的凛冽手腕,退休那天,他从此淡离了周围人的视野。
在同事眼中,他是一个平凡岗位上坚持了26年的普通文员,在家人的眼中,他只是那个和蔼的爷爷,只有在那些信任同伴那,知道他一个人在黑暗之中编织出那张覆盖全人类的大网,黑暗中的荣耀,亦或者说独行的人生。
让这里曾经不羁的清风,为了某个崇高的信仰,就此甘愿自入匣中。
那个时候,李怀月和他这个老头子,时不时会在街上的小酒馆,一坐一天,花生豆两盏老白干,连店家都嫌弃这两个老头太过寒酸,时不时会翻着白眼白送给他们一点凉拌的猪头肉,而他们也只是笑笑,酒杯一碰一饮而下,便是百年的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