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声：“为难了”
是为了，他为什么一声不吭的离开？还是为了他为什么藏有真理之冕拥有自主意识这样的秘密，却却没有告诉他？是为什么选中他？还是为什么要半途而废？
而白泽眼睛里眨眼便是万古的真理流淌，如同银河那般璀璨，那一瞬间，他掠过无数种可能，却得出了他自己都解不了的谜团。
这一切的一切指向李怀月本人，又指向那背后胡虚无缥缈的命运，白泽一只手攥的很紧，指甲已经在了刀枪不入的皮肤上抓下一个浅坑，隐隐有血丝渗出。
而在李怀月的眼中，此刻他的眼眸中像是银河流转，美不胜收但又像蝮蛇那样狡猾而危险 。
白泽长呼出一口气，“你要知道我是一个算计了千百万年，所有人与神的人，对于每个人，无论是人生规划，还是他们所要面临的劫难机遇，基本都是握在掌中，唯独你和他们不一样，但你们又都一样一样。
“是因为都是棋子，对吗？那不一样，在哪？”白泽转过头回答。
“因为你是我的衣钵传人啊，不一样，这个理由还需要说吗？”
“这个时候说这个是为了笼络人心吗？”李怀月不遗余力的嘲讽道。
但白泽摇了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是真心的，虽然我一个活了千百万年的老东西，像你这样新生之人手，“真心”二字前的可笑，但如果你真的能让漫长岁月中找到一个与你共鸣之人，那种如同在漫漫长夜中，寻找到火堆的感觉，人不再会质疑我如今的话语了。”
“要知道真理之冕，想要寻找一个合适的宿主，本就是千年一遇的，而又遇上真正能在真理之途上走出一片天地的，又是少数，而你现在已然得到的【夜巡】【浩然】两者的认可，拥有的走在光与暗之间的，能力又有了浩然正气护你周全，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堕落的深渊，走上了危险而又理性的道路。”
“那你便已经拥有了资格，成为我真正的衣钵传人。”但李怀月没有搭理这茬。
这人，他是怀着复杂的情绪看待的 ，既有感激又有忌惮，还有几分不解，他不明白布局千万年一个人的孤独，一个人的伎俩该用什么收官呢？
白泽转过头回答。
他说：“这一切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布局，像我这样的布局者，何止千数，这些人要么大放异彩，一生步步青云，名扬青史，要么默默无名，翻遍史书，也只可能在人口统计的某个数字里有过他们的身影，但不必疑惑，也不必在意他们的存在。”
“你只是走到路的尽头，就是这个布局的最好见证，而当收官之时，他们也将再度出现，为了这无数人期盼的黎明，画下句号。”
“究竟是什么样的敌人能愿意让人与神秘密联合，甚至不惜隐姓埋名消失沉睡，甚至陨落，甚至无数本该拥有璀璨辉煌命的人，将这一切赌上，无惧千年。”他轻声问道。
白泽直指天上，是规则，那不可能，毕竟他是人与神共同创造出来的，那还剩什么？
李怀月脑海中闪过多种可能，只剩下一个玄之又玄的名词：“命运”，真的会是“命运”，李怀月嘴唇颤抖。
空灵柩里的12位沉睡古神，不知所踪的人类古葬，甚至，还有那个些已经将自身命运做火燃尽岁月只为人类前途点亮孤灯的无名之人。
原来都在惧怕那虚无缥缈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