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抬起头,那张憨厚的脸上,满是纯粹的好奇与困惑。
“那……那要是有别的控虫修士,也懂这法子。他要是看到了别人的虫子,觉得特别好,特别想要……”
他顿了顿,仿佛在组织着语言,眼神却死死地锁着萧轻雁的脸。
“他能……把那虫子抢过来,也滴上自己的血,变成他自己的吗?”
“胡说什么。”
“凡人的血契,不过是以自身精血为引,与灵虫建立的一丝微末感应,算是最低等的奴役之法。”
“你想的太简单了。”
她抬起光洁的下巴。
“本命灵虫,那是与修士的神魂相连,自修士诞生之初便已注定。”
“不可能改变它与生俱来的归属。”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陈大没有再说话,只是痴痴地看着她。
月光从窗棂的缝隙里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屋子里的空气,不知何时,变得有些燥热。
萧轻雁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比如,时辰不早了,她该回山了。
他身上的汗味,混合着柴火与泥土的气息,再一次将她包裹。
那味道并不好闻。
粗俗,野蛮,充满了凡俗的烟火气,与她过往二十年所处的世界,格格不入。
……
山脚小镇的这一方小院,成了萧轻雁戒不掉的毒。
宗门里那些虚伪的笑脸,长辈们无休止的叮嘱,刘师姐喋喋不休的关怀,都成了催她下山的理由。
她开始频繁地找各种借口。
巡视药园。
清点产业。
萧轻雁觉得自己疯了。
她竟会沉溺于与一个凡俗男人的私会。
可这种疯狂,却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每一次的沉沦,都让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挣脱束缚的快感。
这夜,风有些凉。
萧轻雁又一次来到了小院。
这一次,她没有让男人再跪在地上,而是任由他将自己抱起,走进了那间只点着一盏油灯的简陋卧房。
她闭上眼,沉溺其中。
就在这时。
那扇虚掩的柴门,被一股微风,吹开了一道缝。
一道略显丰腴的身影,探头探脑地出现在门口。
是刘师姐。
她今日见萧轻雁又借口下山,心中担忧,便悄悄跟了过来。
本以为萧师姐是去林间散心,或是去什么风景秀丽之地排解烦闷。
却不想,竟一路跟到了这座破败的农家小院。
屋里还亮着灯。
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借着昏暗的月光,捅破了那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只一眼。
刘师姐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看见了什么?
屋内的油灯,光线昏黄。
在那张简陋的木板床上。
她那不食人间烟火,清冷如月中仙子的萧师妹,竟与一个乡野村夫,纠缠在一起。
那男人……那男人的脸,正埋在师妹的颈间!
刘师姐的脑子嗡的一声。
“师妹……”
“你……你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