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但刘宗敏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不守规矩就得死。
两人并肩离开,消失在营地里,而在他们的视野盲区,这时候悄无声息的走出来两个人来。
……
……
杜三穿着长袍,拿着油纸伞,在没有通报的情况下,自由走进了李平的营帐。
刚走入营帐,他就开口:“这李自成和刘宗敏反应还真快,这么快意识到自己手中权力流失,不简单啊!”
正站在地图前沉思的李平,淡淡一笑,并没有回头,而是说道:
“现在意识到已经晚了,他们只能陪我一条道走到黑,没有另外一种选择,就算他们愿意跑,但手底下的士兵会跟着他们三天饿九顿吗?”
杜三自顾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轻轻放好油纸伞,笑道:
“你果然是个可怕的人,不过现在的天下,需要像你这样的人去改变,也只有你这种人才有资格。”
李平回头看向他:“你是在损我,还在在夸我?”
“这就看你怎么理解了。”
杜三耸了耸肩,他是真将李平看做人生知己,从来没有因为身份差距而怎么样,毕竟知音难觅。
不过,他见惯了死亡,也杀了太多王侯将相,所以,一个看淡生死的人,也就自然没了阶级畏惧。
李平苦笑一声:“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难缠,在扬州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够聪明,也够冷静,好在我们成为了朋友,不然我寝食难安啊!”
“不,”杜三摇了摇头:“你如果真要杀我并不难,只要你完成天下一统,我一个人又岂能对抗一国?千军万马面前,我脆弱的如同窗户纸。”
李平无奈一笑:“好了,继续替我盯着李自成他们,对了,还有乌日娜和茂努海,我想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
“行,我就是劳苦的命。”杜三抱怨一句,但接着话锋一转:“记得让我女儿去你后勤学习。”
李平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吐槽道:
“又特么是个女儿奴。”
杜三沉思,然后喃喃自语:“女儿奴,不错的称呼。”
说完,他退出了营帐。
在杜三离开后,营帐内就剩李平一人,他离开地图前,坐在椅子上,龙睁虎目的望着营帐口。
思绪发散,推演着接下来的大战。
毕竟,几十万大军作战,可不是街头巷尾打架斗殴,其全局观念,以及战场变化可能性,都需要尽可能考虑周全。
不然……
就会因为一个疏忽,导致满盘皆输。
这一刻,一国之运,百万生死,江山社稷,这些无法想象的压力,全压在了李平这个才二十岁的年轻人身上。
“真是会心力交瘁啊!”
李平此刻背靠椅子,仰面朝天,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压力,排山倒海般向他袭来,躲无可躲。
老实说,他感觉这次决战,比在双台子河击败皇太极那次还大,那时候他身后没有多少人,即便败了,也可以全身而退。
可现在,如果败了,那么将是满盘皆输,千千万万的百姓,也将再次陷入战火的泥潭。
当站在这个位置时,李平才明白,历史赋予的使命,压根推脱不了,无论如何都得去拼命做,别无选择。
老话说,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可现在李平就是那个个高的,天塌下来,得他第一个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