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坟正是皇太极大军驻扎地。
此刻。
大营里,升起袅袅炊烟,军营之中力夫、伙夫们正来来回回忙碌,烧火做饭,劈柴挑水。
大营外,设置了一排排拒马桩,巡逻队时常游走,戒备森严,凡是进出之人,必被层层盘问。
整个大军的驻扎布防,明眼人一看,便知布防之人是个行家,一切井然有序,军队纪律严明。
“你说什么?你回来遇见李平了?”
中军大帐内,听了代善的汇报,皇太极十分吃惊,甚至不敢相信,毕竟三军主帅擅自离开大军。
此等操作,实属罕见!
老实说,有史以来他也是第一次遇见,三军主帅亲自离营当斥候,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这显然是兵家大忌。
但转念一想。
皇太极又感觉不对劲。
如果李平真是这么一个愣头青,也不可能干掉阿济格和耿仲明,更别说将郑亲王济尔哈朗打得一败再败。
难道有什么阴谋?
这时,代善面色如常回道:“陛下,我确实遇见了李平,还损失惨重,一千骑兵折了进去。”
当然,代善不会告诉皇太极,自己清理掉了三百人,毕竟他也害怕李平那一番话走漏风声,传达皇太极耳中。
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那么对于他那一脉而言,一定是毁灭性的打击。
“一千骑兵嘛!”皇太极微微蹙眉,倒没有追究这个问题,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反倒是问道:“李平怎么突围的?”
听到这话,代善轻轻一叹,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不对劲,反而带着几分悲戚,道:“李平此人的勇武,我生平仅见,一人凿穿我们军阵,硬生生破空一道口子,我见大势已去,就下令让开了路。”
皇太极轻轻点头:“你做得不错,李平之人不能按照常理推断,如果继续阻挡,也只会徒增伤亡。”
说着,他摆了摆手:“下去休息吧!”
“谢陛下!”
在代善退出营帐后,皇太极看向一旁的范文程:“范先生,你怎么看礼亲王的说词?”
范文程,字宪斗,号辉岳,辽东沈阳人,祖籍江西,家世显赫,宋代名臣范仲淹第十七世孙。
听到问话,范文程眼珠子一转,一副奸诈狡猾的样子,想了想,说道:“陛下,臣认为,礼亲王所言无论真假,都得是真,不会存在一丝假。”
皇太极哈哈一笑:“范文程说的对,我们应该一致对外,不过李平这人……”
见陛下忌惮李平,范文程轻轻一笑,劝谏道:“陛下,臣认为汉人不可怕,李平也不足为惧,汉人虽多,懦弱成性,砍其头颅忍,淫其妻女忍,刨其祖坟忍,夺其地屋忍,绝其子孙忍,喂其毒药忍,此等贱民,何足惧哉?”
“哈哈哈!”皇太极大笑:“范先生所言极是,朕差点入了死胡同,李平一个人骨头在硬有什么用,汉人骨头软。”
“陛下圣明!”范文程立刻拍一个彩虹屁,接着继续道:“所以,陛下不必顾忌入关,那崇祯不行,李自成更不成,陛下才是天下共主。”
皇太极笑意盈盈:“哈哈,希望朕能等到那一天,坐进紫禁城,当当中原的皇帝,看看当中原皇帝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