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图浑神情凝重地点了下头,他总有种不祥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只好一甩缰绳骑马离开。
很快。
他带着骑兵来到土墙外不远处。
第一件事情就是干掉箭塔上的弓箭手,然后带着二十多骑来回游荡,频繁点射土墙上的敌人。
嗖嗖的风声。
土墙上的士卒不时被射翻下墙,随后迎接他们的是一群清军冲上前,挥舞各种武器将其乱刀分尸,场面血腥恐怖。
“他娘的!”李平一刀将爬上来的敌人削首,对着不远处的李易喊道:“李易,带弓箭手给老子将敌人骑兵压回去。”
声音很大,准确无误地传入李易耳中。
李易当即让李忠顶替自己的位置,随后踩着一具具尸体飞奔向箭塔,很快便爬了上去,拿起令旗开始指挥。
原本各自为战的弓箭手,看见令旗,瞬间有了方向,统一调转箭口,对准敌人游荡的骑兵,拉弓射箭。
箭矢呼啸。
额图浑看着头顶乱飞的箭矢,胆战心惊,虽然准确度很低,但架不住量大,一轮接一轮的飞来,地上插得到处都是,身后已经栽倒五六骑,即使没栽倒的,也被满天飞来的箭矢扎成刺猬。
如果没有盔甲,不知死了多少。
“撤,撤退。”他朝身后大吼下令,随后一提马速,快速离开,毕竟漫天箭雨,他也顶不住。
见骑兵被压下来,岱松不由皱眉。
此刻战场似乎陷入僵局,敌我双方的伤亡人数不断上升,而且自己是攻城一方,显然伤亡更大。
“岱松,骑兵压不上去。”这个时候额图浑骑马过来,背上插着几支箭矢,模样略显狼狈。
“我看见了。”岱松没看他,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土墙上那道高大威猛的身影,似乎在做某种决定。
额图浑拔下插在盔甲上的箭矢,装入自己箭袋之中,说道:“你倒是想个办法,在这样下去伤亡只会越来越大,他娘的,这些家伙比上次厉害多了,一个比一个不要命,幸好明朝这种硬骨头不多。”
岱松沉默半晌,目光由李平身上移动到屯口大门,说道:“让骑兵下马,你带人将那大门撞开。”
“什么?”额图浑大惊失色,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岱松:“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岱松神色自然,“虽然这样做会断了我们撤走的路,但我并不认为我会输。”
说着,他冷笑一声:“那李平必看不出什么,只不过是力气大点的莽夫罢了,不足为惧。”
额图浑嘴角一抽,看着自信满满的岱松,他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似李平是瓮中鳖一样。
虽然他自认为没有岱松聪明,但战场基本常识他烂熟于心,骑兵一旦下马,便会丢失机动性。
如果这时候被敌人咬住,想走都走不了,显然,岱松在铤而走险,孤注一掷。
见额图浑迟迟没动静,岱松脸一垮,再次开口:“你听我的就是,败了我不要你任何报酬,这样总行吧。”
额图浑满脸纠结,他望了望杀声震天的战场,又看了看一脸胜券在握的岱松,一咬牙,应道:“好,我就信你一次。”
他一拉缰绳,调转马头,看着剩余的三十来骑,声如洪钟般下令:“所有人下马,随我去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