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于家姐妹在约定地点汇合时,姜临月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一路追随萧清霁等人奔赴迷雾沼泽,她们穿行在北诏边境的村落与小镇间,所到之处,尽是触目惊心的景象。
衣衫褴褛的女子蜷缩在破屋角落,有的因风寒引发肺炎咳得撕心裂肺。
有的被蛊虫叮咬后伤口溃烂流脓,还有的难产失血却只能任由产婆用粗糙的手法折腾,最终在痛苦中咽气。
“这些女子的命,在北诏竟不如一只珍贵的蛊虫。”
沈昭阳看着路边一位母亲抱着气息奄奄的女儿哭诉,声音里满是不忍。
北诏盛行蛊术,权贵们不惜重金豢养珍稀蛊虫,却对底层百姓的生死漠不关心,尤其是女性,地位低下,生病后往往只能听天由命,连最基础的医治都得不到。
姜临月握紧了手中的医药箱,眼底满是痛惜与坚定。
她来自现代,早已习惯了人人平等的医疗理念,看着这些鲜活的生命因愚昧与忽视而消逝,心中的医者仁心再也按捺不住。
当晚,她们在一处废弃的破庙前搭起简易帐篷,点燃火把。
她从空间里取出消毒水、消炎药、止痛药等药物,还有听诊器、体温计等医疗器械,动作娴熟地为前来的女子诊治。
第一位患者是个十三岁的少女,右腿被毒蜘蛛咬伤,伤口发黑肿胀,已经高烧昏迷了两天。
她的母亲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她还那么小……”
姜临月立刻为少女清创排毒,注射抗毒血清,又喂下退烧药,忙活了整整一个时辰,少女的体温才渐渐降了下来,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消息很快在附近村落传开,但前来求医的人却寥寥无几。
不少女子抱着孩子在帐篷外徘徊,眼中满是渴望,却被身后的家人拉住。
“女子生病哪能让外人看?这是伤风败俗!”
“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哪用什么医治?忍忍就过去了!”
“听说这些外来人来历不明,万一她们是别国派来的奸细怎么办?”
质疑与偏见如同无形的墙,挡在姜临月与那些需要帮助的女子之间。
姜临月没有气馁,依旧每天准时开设义诊,耐心地为每一个前来的人诊治,还主动向围观的人讲解基础的卫生知识与防病常识。
几天后,一位中年妇人悄悄来到帐篷外,神色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