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基地的内室被沉重的死寂笼罩,医疗仪器“滴答”的声响在空气中反复回荡,像是在为岑渠衣流逝的生命倒计时。
她躺在病榻上,面色青灰如纸,呼吸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断绝,胸口的起伏越来越浅,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生命耗尽的沉重。
颜曦跪在床边,紧紧攥着母亲枯瘦冰冷的手,泪水早已模糊视线,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却暖不透那刺骨的寒凉。
她一遍遍轻声呼唤“母亲”,声音嘶哑破碎,带着绝望的哀求。
姜临月守在一旁,目光紧盯着监测仪上跳动的微弱曲线,指尖悬在操作键上随时待命,却也清楚这不过是徒劳的维系。
镇北王岑晖、萧清霁等人站在角落,神色凝重。
他们都明白,岑渠衣已是油尽灯枯,能撑到现在,全靠一股执念在支撑。
就在这时,岑渠衣的眼皮剧烈颤动,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呜咽。颜曦心中一紧,立刻俯身凑近:
“母亲,我在!你想说什么,慢慢说!”
岑渠衣艰难睁开一条眼缝,浑浊的目光在颜曦脸上聚焦,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却在半空中无力垂下。
颜曦连忙握住母亲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泪水汹涌而出:
“母亲,我在,你说,我都听着!”
“十……十六年前……”
岑渠衣的声音细若游丝,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宁家……宁家占卜……”
“宁家?”
颜曦心中一动,“母亲,是你之前说的宁家吗?他们占卜出了什么?”
岑渠衣胸口剧烈起伏,呕出一口暗红血沫。
姜临月立刻上前擦拭,注射营养液后低声道:“岑夫人,别急,慢慢说。”
岑渠衣缓了缓,眼神变得异常执着:
“预……预言……北诏……将遭颠覆……皇权……倾覆……”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众人皆惊。
北诏皇室传承百年,从未有人敢预言皇权倾覆,这无疑触及了皇室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