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烛火彻夜未熄，跳动的光影映在墙上，将五人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颜曦捧着温热的茶水，指尖微微发颤，将北诏盘根错节的权力格局与隐藏多年的秘密，缓缓道来。
“北诏的皇权，从来都不是皇帝一人独掌。”
颜曦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清晰，“自建国以来，瑶光阁便以‘天授神权’的名义介入朝政，自称能与神明沟通，为皇室提供‘神谕’。
而圣女体系，便是瑶光阁与皇室相互制衡、又相互利用的纽带。”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四人，继续说道：
“表面上，圣女是北诏的精神象征，掌管祭祀与蛊术，地位尊崇；可实际上，皇权受瑶光阁与圣女体系双重制约。
皇帝想要推行政令，必须得到瑶光阁的‘神谕’认可，而圣女的遴选与册立，也需皇室与瑶光阁共同点头。
这些年来，瑶光阁通过圣女，不断渗透军政大权，而皇室则借助瑶光阁的影响力，巩固统治，双方互相利用，又互相提防。”
姜临月眉头微蹙，问道：
“那顾如棠与瑶光阁勾结，扶植颜韵上位，目的就是为了彻底掌控北诏？”
“正是。”
颜曦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顾如棠野心极大，她不甘只做后宫之主，想要借助瑶光阁的力量，让颜韵成为圣女，再通过颜韵掌控瑶光阁的‘神权’，最终实现掌控北诏的野心。
一旦颜韵成功上位，皇后与瑶光阁联手，皇帝将彻底沦为傀儡，北诏的所有权力，都将落入她们手中。”
“顾如棠……”
沈昭阳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心中忽然一动，“之前大晟三皇子的母妃淑妃，名叫顾如倩，与顾如棠同名不同字，后来因故逃离了皇宫。
她们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
“不知道，皇后是国师的妹妹，除了这个，好像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
颜曦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一个埋藏多年的秘密：
“所谓的‘以身养蛊’，根本不是什么荣耀，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这个秘密让她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历代圣女，看似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实则只是瑶光阁与皇室控制国家的能量‘容器’和傀儡。
她们在‘以身养蛊’的过程中，身体会被陨铁能量与蛊虫改造，成为能够承载和操控强大能量的工具。
瑶光阁通过圣女，掌控陨铁能量，推行她们的‘神权’；皇室则借助圣女的能量，巩固统治，威慑四方。”
“可这样的‘容器’，是有代价的。”
颜曦的眼中满是悲凉，“陨铁能量与蛊虫的侵蚀，会不断损耗圣女的生命力，让她们寿命大减，历代圣女没有一人能活过三十岁。
而且，圣女的意识会被瑶光阁通过特殊的蛊术操控，成为没有自主思想的傀儡，只能听从瑶光阁与皇室的命令。
所谓的‘圣女’，不过是用生命和自由换来的虚假荣耀。”
四人听得心惊肉跳。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北诏人奉若神明的圣女，竟然是这样一种悲惨的存在。瑶光阁的野心与残忍，远超他们的想象。
“北诏人难道就没有人知道这个真相吗？”
沈昭阳问道，心中充满了疑惑。
“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
颜曦苦笑道。
“瑶光阁在北诏经营多年，势力根深蒂固，奉若神明。他们用‘神谕’和蛊术控制人心，谁敢质疑圣女体系，谁敢揭露真相，就会被冠以‘亵渎神明’的罪名，遭受残酷的刑罚，甚至株连九族。
久而久之，便再也没有人敢质疑，所有人都以为圣女是天选之人，‘以身养蛊’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谢流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如此说来，顾如棠与瑶光阁勾结，不仅是为了权力，更是为了利用颜韵这个‘容器’，掌控陨铁能量。
而他们挑起北诏与大晟的战争，恐怕也与陨铁能量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