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语柔是她唯一的女儿,也是大公主,平日里就与沈昭阳不和,时常因皇帝的宠爱争风吃醋,若是被人抓住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她悄悄用眼神示意萧语柔别说话,可萧语柔却显得有些不耐烦,轻轻挣开了她的手。
姜临月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起身快步穿过混乱的人群。
她的脚步沉稳,与周围慌乱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裙摆扫过地面,却没有丝毫拖沓。
在沈昭阳身边停下后,她对着太后与皇帝躬身行礼,声音沉稳有力,没有丝毫慌乱:“太后,陛下,臣女外祖母是神医于婉清,臣女自幼随外祖母学习药理,略懂些急救之法,或许能暂时稳住公主的情况,为太医赶来争取时间。”
“你懂药理?”太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姜临月的手,掌心满是冷汗,指甲几乎要掐进姜临月的手腕,“快!快试试!只要能保住昭阳,哀家定有重赏!黄金、珠宝,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皇帝也看向姜临月,眼神里带着审视与期待:“朕准你一试,若真能稳住昭阳,姜家记一功,你父亲安南大将军也会因此受益。”
姜临月应了声“是”,立刻蹲下身。她先是伸出右手,指尖轻轻搭在沈昭阳的腕脉上。
指尖传来沈昭阳刻意放缓的脉象,微弱却平稳,没有真正中毒时的紊乱与急促,接着,她拿起沈昭阳摔落在地的描金酒盏,小心地避开酒渍,从袖中取出那根细长的银针。
银针在灯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泽,姜临月将针尖轻轻刺入残留的酒液中。
不过两息时间,原本银白色的针尖就变成了乌黑色,在暖黄的宫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是被墨染过一般。
“有毒!”姜临月故意提高声音,将银针举过头顶,手臂伸直,让殿内所有人都能看清,“这酒里掺了毒,看银针的颜色,应当是常见的见血青,公主正是中了此毒才会突然晕倒!”
这话一出,殿内哗然。“宫宴上竟然有毒?”“是谁这么大胆,敢对公主下手?”“连御膳房送来的酒都敢动,这凶手到底是谁?”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警惕,互相打量着,仿佛身边的人都可能是凶手。
淑妃上前一步,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质疑”,却更像是在引导众人的思路:“姜大小姐,你这银针会不会有问题?或是误判了?毕竟这酒是御膳房刚送来的,御膳房的人都经过严格筛选,怎么会让有毒的酒端到公主面前?会不会是你这银针本身就有问题,或是你故意……”
“淑妃娘娘若是不信,可立刻让人去御膳房取新的银针与未开封的酒来,当场验证。”姜临月打断她的话,语气坦荡,眼神直视着淑妃,没有丝毫闪躲,“臣女这银针是外祖母留下的,用了二十多年,专用于验毒,银遇毒变黑的道理,娘娘身为后宫主位,想必也知晓,绝不会出错。若是娘娘觉得臣女有问题,也可等太医赶来,让太医重新验毒,臣女绝无异议。”
她的话条理清晰,既堵住了淑妃的质疑,又显得坦荡无私,让殿内众人纷纷点头,觉得淑妃的质疑有些多余。
太后此刻早已没了耐心,急切地对姜临月说:“别管这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昭阳的性命!你既有验毒的本事,可有办法先稳住昭阳?太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再耽误下去,昭阳怕是……”
“臣女袖中有一枚自制的解毒丸,虽不能解所有剧毒,却能暂时压制毒性,护住公主心脉,防止毒素扩散,等太医赶来再做详细诊治。”
姜临月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白瓷瓶。瓷瓶是她特意让工匠烧制的,瓶身素净,只在瓶口处描了一圈银边,显得精致又不失清雅。
她拔开塞子,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药丸表面光滑,还带着淡淡的药香,是甘草与金银花混合后的清香。
她小心翼翼地撬开沈昭阳的嘴,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她,将药丸送了进去,又让晚翠取来温水,用小勺慢慢喂沈昭阳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