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宫宴,是每年正月十五皇帝在皇宫举办的宴会,邀请的都是王公贵族、朝中大臣和有功之臣的家眷,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若是哪家没收到请柬,便会被人认为是失了圣心,或是家族势力衰落了。
姜雪薇这话,明着是担心,实则是在嘲讽姜临月的父亲和大哥不受重视,连带着姜临月这个长房嫡女也会被京城里的贵女们看不起。
坐在一旁的姜雪妍立刻放下团扇,柔声“劝解”:“二妹妹,你别这么说。大姐姐心里定然不好受。大伯和大哥在北疆为国家打仗,是大晟的英雄,就算今年没收到宫宴请柬,也没人敢笑话他们。再说,祖母还在呢,咱们姜家的体面,总不会丢的。”
她说着,还看向姜临月,眼神里带着几分“同情”,仿佛真的在为她着想。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这话不仅把姜雪薇的嘲讽说得更明白,还把“维护姜家体面”的担子压在了王氏身上,若是王氏不表态,倒像是默认了姜家会失了体面。
而王氏自始至终都冷眼旁观,手指转动佛珠的速度都没变化,显然是想看看姜临月如何应对这场刁难。
姜临月抬眸,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丝毫怒意,甚至连语气都带着几分随意,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二妹妹若有闲心操心我的请柬,不如多临几帖字,免得下次京城里的诗会,旁人看到你写的字,再道我们姜家女儿不通文墨,徒有其表,丢了祖母和二叔的脸。”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院厅里每个人的耳朵里。
姜雪薇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气得浑身微微发抖。
她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她没文化——上次京城里的春日诗会,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写了一首诗,却被人指出“平仄不分”“错字连篇”,还被几个贵女私下里嘲笑“草包美人”,这件事让她足足憋了半个月的气。
姜临月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她的痛处,让她羞愤难言,却又无法反驳——总不能承认自己确实不通文墨吧?
王氏转动佛珠的手猛地顿了一下,抬眸看向姜临月,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诧异。
她一直以为,姜临月性子怯懦,只会逆来顺受,就算被姜雪薇和姜雪妍欺负了,也只会默默忍下来,却没想到,她竟然敢这么直接地反驳,还说得如此一针见血,既没失了大家闺秀的仪态,又狠狠反击了姜雪薇。
王氏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仔细打量着姜临月,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却最终只是淡淡地说:“好了,都别吵了。临月刚醒,身子还弱,早点回去休息吧。雪薇,你也少说两句,别总惹你姐姐生气。”
这话看似是在责备姜雪薇,实则是给了二房一个台阶下。
姜雪薇咬着唇,狠狠瞪了姜临月一眼,却不敢再说话。
姜临月微微屈膝行礼,转身走出了院厅。她能感觉到,身后姜雪薇和姜雪妍的目光像刀子一样盯着她的后背,却丝毫不在意。
在现代,她见惯了比这更阴险的职场争斗和组织内部的倾轧,姜雪薇和姜雪妍的这点手段,对她来说,不过是小儿科。
回到自己的闺房后,姜临月立刻打发晚翠去药库取些常见的药材,自己则意念一动,进入了项链空间。
实验室里的LEd灯依旧明亮,将整个空间照得纤毫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