瘴气林的营地还在燃烧,浓烟裹着火星冲上天空,将周围的雾气染成灰蒙蒙的一片。狩的青铜长剑带着破空的尖啸,直刺磐的咽喉——这一剑快得离谱,剑刃上还沾着之前划伤磐肩甲的血迹,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红。
磐的反应慢了半拍,厚重的青铜战斧来不及回防,他只能猛地向后仰头,长剑擦着他的鼻尖掠过,带起的风刮得脸颊生疼。不等狩收剑,磐借着后仰的力道,战斧由下至上撩起,斧刃直劈狩的手腕——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要么断他的手,要么被他再补一剑。
“铛!”金铁碰撞的脆响震得两人耳膜发疼。狩被迫撤剑格挡,斧刃劈在剑脊上,巨大的力量让他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剑柄往下淌。磐也被反震得手臂发麻,踉跄着后退两步,肩上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浸透了皮甲,顺着胳膊滴在地上,在焦黑的泥土上晕开小小的血花。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力量!”狩狂笑着,举起滴血的长剑,剑身上的花纹在火光下扭曲变形,“不用林岩的配方,不用他的工坊,我一样能铸出青铜剑!这才是强者该有的样子!”
“强者?”磐擦掉嘴角的血沫,眼神冷得像冰,“你所谓的强者,就是屠杀手无寸铁的部落?就是用毒刺和陷阱偷袭?你只是个被仇恨冲昏头的疯子!”
狩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的疯狂更甚。他不再说话,提着剑再次冲上来,剑光如同毒蛇吐信,专挑磐的伤口和甲胄缝隙刺——他知道磐伤势不轻,想拖到磐体力不支。
两人的身影在燃烧的粮堆旁缠斗,青铜武器碰撞的声音混着火焰的噼啪声,像一曲惨烈的战歌。狩的剑法越来越刁钻,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让磐的战斧劈向自己的胸口,同时长剑猛地刺向磐的小腹——他赌磐会收斧格挡。
可磐没有收斧。他死死盯着狩的眼睛,战斧的速度更快了几分,斧刃带着风声,直逼狩的心脏。“你想同归于尽?”狩脸色大变,慌忙撤剑回防,却还是慢了一步——斧刃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片血肉,疼得他龇牙咧嘴。
磐也没讨到好,狩的长剑虽然没刺中要害,却也在他的小腹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的兽皮裤。他踉跄着靠在一根烧焦的木柱上,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开始发黑。
“你输了,磐。”狩捂着肋骨的伤口,一步步逼近,眼中满是得意,“你守的那些东西,根本没用!林岩的道路,就是个笑话!只有力量,只有掠夺,才能活下去!”
“你错了……”磐缓缓站直身体,举起战斧,尽管手臂在发抖,眼神却依旧坚定,“真正的力量,不是靠抢来的……是靠守护族人,靠和兄弟并肩作战……一点点攒起来的……你永远不懂。”
他猛地冲上去,战斧横扫,不再防御,只攻不守。狩被这股决绝的气势逼得连连后退,一不小心踩在散落的木炭上,脚下一滑,踉跄着摔倒在地。
狩刚想爬起来,一支弩箭突然从斜刺里飞来,“噗”地一声穿透了他的大腿!箭簇带着倒钩,深深扎进骨头里,疼得他发出凄厉的惨叫。
“是弩手!”狩抬头望去,只见土坡上,几名岩山弩手正举着弩,瞄准着他。那是磐安排在高处的伏兵,一直没出手,就等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