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平看着床头柜上的药,也是把心一横,一口药一口水就把止痛药吞了下去。
等待了一会儿,到了止痛药的生效时间之后,张海平伸出右手抓起三根爪子往左手上接。
熟悉的钻心的痛感再次传来,张海平集中全身的注意力去对抗这股疼痛。
大量的鲜血再次涌出来,刚换过的床单又被染成一块猩红的布料。
“呃啊啊啊啊……”张海平紧闭双眼,表情再次变得狰狞痛苦,喉咙里发出一阵又一阵的低吼,令人头皮发麻。
还好止痛药也起效了,张海平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腹腔涌入自己的大脑。
那种凿骨之痛突然变得模糊了许多,张海平勉强能睁开眼,将喉咙里痛苦的呻吟压了回去,咬着牙关躺在床上。
身上,密密麻麻的细汗不断渗出,但张海平却感觉手上的疼痛没那么清晰了。
当鲜血滴落,在洁白的地板上留下一滩滩小水坑时,张海平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许多。
一次接好三根利爪,张海平感觉浑身一阵轻松,他为了抵抗痛感紧紧拽着床单的手也终于松开,标志着他的状态好了许多。
当疼痛终于渐渐消退,张海平感觉自己的大脑昏昏沉沉的,像是没有睡够。
鼻腔中捕捉到浓郁的血腥味和病房里特有的轻柔的消毒水味,张海平知道自己还不能睡着。
或者说没人愿意睡在染着血的床上,那种黏稠的感觉谁都受不了。
张海平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右手撑着枕头坐起身。
刚刚的痛感还未完全消退,张海平仍旧感觉自己关节处有着些许疼痛。
手臂的肌肉也异常的酸,这是他用了太多太久的力拽床单被子的结果。
没过多久,张海平终于有余力抬起左手,念头一动,关节使力,将爪子收了回去。
点点寒意从左手关节处传来,张海平知道这是爪子完全缩回的信号。
他冲另外两人点点头:“叫人吧,再给我输个血。”
不得不说,止痛药的确是有用的,张海平这次没有昏迷过去,也没有上次那么痛苦。
他只是有些担心流了这么多血对自己健康的影响。
而邱明和许德浩也没有犹豫,按铃叫了医生和护士。
熟悉的人,熟悉的瘫在床上的姿势,还有熟悉的被鲜血染红的床单。
赶来的医生和护士们嘴角直抽,其中领头的医生问道:“他是有什么顽固的疾病吗?”
邱明和许德浩立即摇摇头,领头的医生表情也是十分难看:“那怎么……”
邱明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说:“他之前受过内伤,现在又发作了,但是这是最后一次了,内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医生显然不信:“什么内伤能搞成这样,流那么多血?”
“这你就别问了。”邱明的表情十分尴尬,他没有别的好的理由,只能这么说了。
医生同情地看着病床上的张海平,不由得摇头:“可怜的孩子,算了,带他去治疗吧。”
接着医生护士们就七手八脚地将张海平推走了,邱许二人则小跑着在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