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咬破结痂的伤口,血腥味像冰锥扎进脑子,幻觉崩塌。
耳朵忽然清明。
七步外,战术靴踩金属踏板,“咔哒”,节奏稳,但有半拍迟疑。
十三步外,金属刮墙,尖锐刺耳。
二十步外,两个呼吸,一个快了0.3秒——紧张,怕了,破绽。
“战场清明·残响定位!”
我闭眼,世界瞬间化作声波地图。
敌人的位置、动作、心跳起伏,全在耳边清晰浮现。
右手反握匕首,三道弧线划出,快得只剩影子!
轰——!
准时,老涂驾着装满c4的渔船,像疯牛冲进主航道。
距敌艇不到三十米,他按下引爆器。
火球冲天,夜空染成橘红。
一艘快艇被吞没,另一艘被巨浪掀翻。
出海口,封死了。
“动手!”我低吼。
小队从阴影暴起,闪电突入仓库。
燃油管当爆点,陷阱连环设好。
一名蛙人刚爬上岸,喘口气,黑影从顶上扑下。
左手捂嘴,右手匕首上挑——肋间隙穿刺,第三根软骨,一秒窒息。
干净利落,跟蛟龙特战格杀课一模一样。
第二个,第三个……第六个!
第七个倒下时,我膝盖一软,单膝跪地。
神经崩断,左手疯狂抓地,指甲裂开,血混着泥沙渗进掌心。
“队长!”小豆冲上来扶我,却被手心东西硌了一下。
我摊开手——全是碎布和麻绳纤维,国旗升旗绳的残片,不知啥时候塞进袖口,已被血肉捏得稀烂。
天边泛起鱼肚白。
我拖着伤腿,一瘸一拐爬上堤坝,望着还在燃烧的海面。
俘虏押到审讯点,一人臂章上,刻着黑色旋涡——“黑潮”。
楚瑶快步过来,递来加密文件:“林工遗孀冒死送出来的情报,能破他们量子信标。”她压低嗓音,“但‘海狼’还没露头。他会来的,为了那个箱子。”
我目光扫过残骸,落在远处一艘“渔船”上。
爆炸后它一直不动,现在却缓缓转舵。
“风变了。”我开口,声音不大,可所有人都愣了。
没人懂。
我抬左眼,瞳孔一缩,像锁定了猎物:“西北偏北,三度。他们想借风向洋流绕礁群,从浅滩登陆。”
话音落,一道闪电劈开乌云,照得我脸上雨水和血痕分明。
那一瞬,我嘴角扬起——冰冷,像孤狼听见了只属于自己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