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先于意识反应——他猛扑向左！
“嗖！”高速穿甲弹擦背而过，撞上石壁，火星四溅，碎石飞溅！
冲击波烫脸，粉尘呛进喉咙。
翻滚躲进岩后，秦翊喘着粗气，目光如刀扫向树冠——十一点钟方向，一片树叶反常静止。
**伪装网。
**
他摸出烟雾弹，没扔。
瞥见身边坠毁的无人机残骸，螺旋桨变形，电线“滋滋”冒火花。
计上心头。
他迅速把烟雾弹绑上螺旋桨，借风力甩向东南。
烟雾腾起，拉出一道灰线。
几秒后，树梢一颤，“秃鹫”开火！
子弹精准命中烟雾，“砰”地撕裂。
就是现在！
秦翊借枪口焰锁定位置，四肢并用攀上岩壁。
闪电劈下，惨白光照亮树巢——那人藏在掏空的古松主干里，右臂赫然连着金属外骨骼支架！
秦翊掏出“气流扰动弹”，扣扳机！
空中引爆，定向乱流猛击树冠。树叶哗啦作响，伪装网抖动。
“秃鹫”身体一晃，瞄准偏移。
机会！
秦翊狙击枪响。
子弹穿透雨幕，精准击中外骨骼与肩关节连接处！
“呃！”一声闷哼，那人如断翅鸟，从十几米高坠下，“咚”地砸进泥水。
秦翊闪身上前，一脚踩住手腕，枪口顶住太阳穴。
“谁派你来的？”声音冷得像从地狱爬出来。
那人咧嘴，血牙森然：“你们……所有会飞的……都会掉下来。”
洞穴深处，气味难闻——尿臊、血锈、腐苔。
秦翊终于找到王野。
铁链锁在岩壁，浑身血污，眼神涣散。
嘴唇干裂，喃喃自语：“别靠近……滚开……你是幻觉……”
秦翊心口一揪，蹲下，摘
他放柔声音：“王野，我是秦翊。我来……接你回家。”
“秦翊？”王野瞳孔一颤，随即扭曲，“啊——！”猛地扑来，一口咬住秦翊手臂，指甲抠进他掌心伤口，鲜血直流。
秦翊不动，任他撕咬捶打。
只用力抱住他，在耳边一遍遍低语：“我是秦翊……你不记得我了，但我记得你。我是秦翊……”
不知多久，王野力气耗尽，瘫在怀里，哭嚎如杜鹃泣血：“哥……别丢下我……”
秦翊眼眶发热，将他背起，一步步走出洞口。
可刚踏出，山体轰然怒吼！
滑坡开始了！大地颤抖，巨石滚落，树木“咔嚓”断裂。
秦翊一脚踩空，地面崩塌——两人直坠深渊！
生死刹那，左手本能抓住垂下藤蔓！冲力几乎扯断臂骨。
半个身子悬空，全靠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撑着。
藤蔓勒进伤口，火辣辣疼。
就在这时，乌云裂开！
一架救援直升机破云而下，探照灯如神光笼罩。
螺旋桨风打得雨斜飞，抽脸生疼。
舱门打开，楚瑶半个身子探出，嘶喊：“秦翊！快！绞盘过载，绳索撑不了两分钟！”
秦翊抬头，迎着强光。
恍惚间，他看见童年军区操场——那个打架被罚站的小男孩，怯生生递来半块饼干：“哥哥……给你。”
记忆深处，一声稚嫩呼唤。
他咬紧牙关，肌肉绷到撕裂，一步一步，拖着两人重量，向那道光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