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抓起老陈的胳膊打了几下，哭声更大了。
“都怪你！要是陈琪脸留了疤，要是她醒不过来，老娘跟你没完！”
老陈任由她打，眼泪掉得更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太后叹了口气，走到吴碍身边：“我们也是刚出病房的时候看到老陈夫妇在这儿哭，才知道陈琪出事了，真是造化弄人。”
吴碍看着病床上紧闭双眼的陈琪，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
陈琪从小就爱美，书包里总装着小镜子，每次出门都要精心打扮半天。
这次不过是想做个美甲，却弄成了这样。
沐韵霏在旁边也跟着叹气，轻轻拉了拉吴碍的胳膊。
“陈学姐还在昏迷，医生说让她多休息，咱们别在这儿打扰了。”
吴碍最后看了眼陈琪，才在沐韵霏的搀扶下，慢慢挪回自己的病房。
沐韵霏刚扶着吴碍躺回病床，帮他盖好被子，门口就传来张太后的声音。
“韵霏，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她回头看了眼吴碍，轻轻带上门，跟着张太后走到走廊尽头。
医院走廊格外安静，张太后完全没了平时的强势，多了几分疲惫。
沐韵霏以为她还在担心陈琪，率先开口安慰。
“您别太着急，陈学姐慢慢养着肯定能恢复好的。”
张太后却摇了摇头，从包里掏出手机，点开一份文件递给她。
“不止陈琪的事，你看这个。“
沐韵霏接过手机，看着文件里密密麻麻的拒绝函和解约通知，眼睛瞬间睁大。
“创世纪在传媒圈的口碑一直很好，怎么会突然集体变卦？”
“就是因为太突然，我才觉得不对劲。”
张太后靠在墙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语气里满是焦虑。
“我怀疑有人在背后搞鬼，想把创世纪挤出北京市场。”
沐韵霏看着张太后眼中的期待与焦虑，心里瞬间明白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她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您放心，我明天就开始查。”
张太后松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缓和了些。
“辛苦你了，这件事先别让吴碍知道，等有了眉目再商量怎么应对。”
“我知道，您放心。”沐韵霏把手机还给张太后。
吴碍靠在床头，脑子里还反复回放着陈琪空洞的眼神。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尚婉绫发来的微信。
“在干嘛呢？刚刷到一家新开的日料店，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吴碍看着信息，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去不了，腿折了。”
“吴碍，你为了骗我连这么离谱的理由都编得出来！“
后面还跟着个炸毛的小猫表情包，像她本人气鼓鼓的样子。
吴碍看着表情包，忍不住笑了笑。
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到枕头边，重新靠在床头。
当天晚上，护士来换药的时候，说隔壁的陈琪醒了。
老陈和王秀春赶紧让医生把病房里的镜子、反光的水杯全收了起来。
就连手机都调成了黑屏模式，生怕陈琪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再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