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碍看了眼旁边正认真看菜单的尚婉绫，随手回复：“好，十分钟后考完，晚点联系你。”
“你在跟谁发信息呀？”尚婉绫凑过来，好奇地问。
“一个朋友，约我晚上有事。”
吴碍赶紧收起手机，接过店员递来的奶茶，递给她一杯。
两人并肩往尚婉绫家的西餐厅走，快到门口时，尚婉绫突然停下脚步。
“明天……你还来学校吗？”
“嗯，来刷题，不然英语太拉胯了。”吴碍点点头。
“那我明天帮你带早饭吧？我妈早上会做三明治。”尚婉绫的眼睛亮晶晶的。
“不用麻烦了。”吴碍刚想说拒绝，却看到她瞬间失落的表情。
又改口：“……也行，谢谢。”
尚婉绫瞬间笑了，蹦蹦跳跳地走进西餐厅：“那我明天等你！”
吴碍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掏出手机给柳楠愈发语音。
“我这边刚结束，十分钟后到你发的那个酒吧。”
尚婉绫走进餐厅后，本以为母亲不在，店里会很安静。
却没想到尚明远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拿着账本，鼻梁上架着老花镜。
她愣了一下，快步走过去，伸手帮父亲把空调风口调偏了些。
“爸，你身体不好，别总在店里吹空调，容易着凉。”
尚明远放下账本，摘下老花镜。
揉了揉眼睛，语气比平时柔和不少：“回来啦？三模考得怎么样？”
“还不错！”
尚婉绫拉了把椅子坐在旁边，脸上带着笑意，“最后一道数学题我做出来了，多亏吴碍教我。”
尚明远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好！不愧是我的宝贝女儿。高考结束后想要什么礼物？爸给你买。”
这话让尚婉绫的笑容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校服。
低头小声说：“我……我不想要礼物。如果高考成绩够的话，我想留在北京读大学，不想去香港了。”
尚明远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地笑了笑。
没追问原因，只是轻轻点头：“好，只要你喜欢，留在北京也可以。你长大了，该自己做决定了。”
尚婉绫抬起头，眼里满是惊喜：“真的吗？爸你不反对？”
“反对什么？”尚明远拿起桌上的柠檬水，递给她一杯，“你开心就好。”
尚婉绫接过水杯，心里暖暖的。
她本来还怕父亲会不同意，没想到这么顺利。
她偷偷掏出手机，想给吴碍发消息分享喜悦，却又想起他晚上有约，最终还是把手机塞回了口袋。
工体北路的霓虹灯已经亮成一片，吴碍熟门熟路地拐进一条小巷，推开一家隐蔽的清吧门。
柳楠愈已经坐在靠窗的卡座里，桌上摆着两杯莫吉托，还有一碟坚果，酒瓶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
“来了？”
柳楠愈抬眼，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迟到了五分钟。”
吴碍在她对面坐下，拿起另一杯莫吉托喝了一口，冰凉的薄荷味在嘴里散开。
“送同学回家，绕了点路，对不起大小姐。”
柳楠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追问同学是谁，只是把一碟坚果推过去。
“垫垫肚子，空腹喝酒容易醉。”
两人碰了碰酒杯，沉默了一会儿，吴碍先开口：“你怎么知道我这几天在考三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