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妈妈的尖叫瞬间响起,女孩抱着头蹲在地上哭。
吴碍立马上前询问情况:“没事吧没事吧,头还好吗?”
女孩妈妈冲过来把孩子抱在怀里,眼泪直流:“这是踢球的地方吗?要是脑震荡了怎么办!”
吴碍在一旁不停的道着歉:“要不去医院看一眼吧,我已经打好车了。”
女孩母亲哼了一声,“你倒还挺懂事,要是雅雅脑袋真出了问题,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三里屯Soho到朝阳医院的直线距离不到一公里,走着就能到的路程,师傅一路上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
万幸检查结果没事,只是轻微撞击。
女孩妈妈见吴碍态度诚恳,没要后续费用,只让他以后注意。
可光是挂号费,就把吴碍本就见底的余额掏得更空。
他现在彻底成了三无男人:没存款、租房子、没驾照。
走在医院大厅内,吴碍正想着今晚的晚饭怎么糊弄一下,却在一处排队的人群中,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上身穿着灰色针织高领短袖t恤,蓝色的高腰牛仔短裙,包裹着一双修长而白皙的美腿。
肩上挎着一个黑色小皮包,链子夹在两山之间,将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
“诗娴?你怎么在这?”
吴碍走到她的身边轻声询问道,但还是吓了她一跳。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十多天,偶遇并没有让吴碍有多惊喜,更多的反而是好奇。
“吴碍!”
回过神来,看见是吴碍,诗娴有些兴奋。
“我刚想交完费去你家看你一眼呢,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你是又生病了吗?”
吴碍将事情大致经过和她讲了一遍,走近之后才发现诗娴的头发有些乱。
没有化妆,整个人都透露着疲惫感。
吴碍不禁有些心疼道:“你这是怎么了?”
诗娴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似乎很不情愿的开了口。
“我上次不是和你说,我最近在忙家里人的事情吗…”
吴碍“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
“是我奶奶…她一直身体就不好,今年年初查出来了…”
诗娴停顿了一下,声音也越来越小。
“肺癌…晚期…”
听到这四个字,吴碍只感觉瞳孔地震了一般,不可置信的乱跳着。
上次听人讲起,还是在吴碍六岁的时候。
吴碍的姥姥,吴碍妈妈的妈妈,就是因为肺癌,永远的离开了吴碍和她的身边。
那会虽然还没怎么记事,但吴碍知道自己是姥姥一手带大的。
她的离开对吴碍儿时的心理有着极强的冲击,以至于到现在听到这四个字,吴碍的心情都会十分复杂。
“从年初就住院了,我和我爸轮流照顾,最近他工作忙,就我一个人盯。”
“所以你这是在交住院费?”
诗娴点了点头:“那天照顾完你之后,我就一直在医院了,昨天回家换了身衣服,想着说今天晚上奶奶睡了之后去看看你…”
说着说着,诗娴的眼泪落了下来。
诗娴爱哭,也只为爱的人而哭。
吴碍陪着诗娴一起交完费之后,拉着她的手,来到了住院处。
推开病房门,诗娴的奶奶躺在床上,身上插着管子,医疗设备“滴滴”响着。
每一次呼吸都很轻,像随时会断似的。
诗娴轻轻走到病床边上,那里放着一个小椅子,缓缓坐了下来。
听到响声,诗奶奶缓缓睁开眼睛,“是小娴回来了吗…”
“嗯…我交完住院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