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最底层的刑室内,上官浅被特制的铁链锁在刑架上,衣衫破损,发丝凌乱,身上带着些许伤痕,但眼神却依旧带着一种诡异的、破罐破破摔的疯狂和讥诮。
看到温颜走进来,她咧开嘴,露出染血的牙齿,声音沙哑地笑道:“怎么?尊贵的郡主殿下,也纡尊降贵来这种地方了,是想亲自对我用刑吗?”
温颜挥退了左右,刑室内只剩下她们二人。
她一步步走到上官浅面前,烛火在她身后投下长长的阴影,将她姣好的面容映照得半明半暗,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上官浅,本郡主的耐心是有限的。”
温颜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仿佛能穿透骨髓的压力,“说出无锋的计划,说出其他卧底的底细,我给你一个痛快。”
“痛快?”
上官浅嗤笑一声,“说出来是死,不说也是死,我凭什么要让你如愿?看着你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互相猜忌,不是更有趣吗?”
温颜眼神一厉,猛地出手,指尖蕴含着内劲,精准地戳在上官浅肋下某处穴位。
“呃啊——!”上官浅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如同被扔进油锅的虾米般剧烈地抽搐起来,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那种仿佛骨头缝里都被针扎蚁噬的痛苦让她几乎瞬间崩溃。
温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声音冷得掉冰渣:“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却不留半点伤痕,上官浅,你想试试哪一种?”
她此刻的模样,与平日那个在宫尚角身边巧笑倩兮、在宫远徵面前温柔包容的定国郡主判若两人。
她是战场上历练过的将门之女,是手握权柄、杀伐果断的皇室郡主,对待敌人,从不心慈手软。
就在上官浅被那阵剧烈的痛苦折磨得意识模糊、几乎要开口求饶时,刑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宫尚角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处理完公务,听闻温颜来了地牢,心下担忧,便赶了过来。
然而,映入他眼帘的,却是温颜面色冷厉、指尖蕴力、而上官浅惨嚎挣扎的一幕。
温颜听到动静,收回手,转头看去,对上宫尚角略显惊愕的目光。
她神色微顿,但并未慌乱,只是淡淡道:“你来了。”
上官浅敏锐地捕捉到了宫尚角那一瞬间的情绪变化,以及温颜那细微的停顿。
求生的本能和恶毒的心思瞬间结合,她强忍着剧痛,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宫尚角,声音凄楚绝望,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控诉:
“角公子……角公子救我,郡主她……她好狠的心啊。
她是要活活折磨死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不信,她就要用刑……角公子,看在我……
看在我曾经倾慕过你的份上,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她字字泣血,句句哀鸣,仿佛温颜是个滥用私刑、心肠歹毒的妒妇,而她则是无辜受尽折磨的可怜人。她刻意提起“倾慕”,试图在宫尚角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温颜如此对她,是否是因为嫉妒?
温颜闻言,眼神瞬间冷了下去,看向上官浅的目光如同看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