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茗雾姬事发、宫子羽崩溃期间,温颜曾注意到云为杉看向羽宫方向时,那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绝非简单的同情或好奇。
这两个女子,都太“稳”了。
经历了无锋细作混入、执刃少主遇害、姨娘竟是凶手这一系列惊天巨变,寻常女子早已吓破了胆,或悲痛欲绝,或惶惶不可终日。
而她们,虽然也表现出应有的惊慌和悲伤,但恢复得似乎太快了些,也太懂得如何在这种环境下最大限度地隐藏自己。
温颜将自己的疑虑告诉了宫尚角。宫尚角闻言,神色也凝重起来。他信任温颜的判断。
“你想怎么做?”他问。
“无锋狡诈,若无确凿证据,轻易动她们,反而打草惊蛇,甚至可能被反咬一口,说我们宫门苛待新娘,牵连无辜。”温颜沉吟道,“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
她唤来影,低声吩咐:“派我们最得力的人,十二个时辰不间断,暗中监视上官浅和云为杉。
我要知道她们每日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哪怕是最微小的异常,也要立刻报给我。
记住,绝不能被她们察觉。”
“是。”影领命,无声退下。
一张无形的监视网,悄然撒向了看似平静的女客院落。
宫尚角看着温颜冷静部署的模样,伸手握住她的手:“辛苦你了。”
本是他的责任,却要她如此劳心费力。
温颜回握住他,微微一笑:“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些,揪出无锋,保护宫门,也是我的责任。”
她目光转向窗外,眼神锐利如鹰隼:“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我倒要看看,这两位‘闺秀’,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角宫庭院内,几株耐寒的梅花已悄然绽放,暗香浮动。
宫远徵端着一个小托盘,上面放着一盏刚煎好的药茶,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
“嫂子。”他扬声喊道,脸上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想要献宝似的表情。
温颜正和宫尚角在廊下对弈,闻声抬头,看到宫远徵和他手里的药盏,微微一笑:“远徵来了,这是什么?”
宫远徵将托盘放在石桌上,颇有些得意地介绍:“这是白芷金草茶,我特意改良了方子,效果比从前更好些。
宫门山谷里常年有毒障弥漫,虽不致命,但长久吸入对身体总归不好,所以我们宫门的人,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服用这茶来清毒固本。”
他将茶盏往温颜面前推了推,语气带着关切:“嫂子你刚来不久,虽然身体底子好,但也得按时喝这个。
快趁热喝了,以后我定期给你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