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角宫的气氛明显不同了。
温颜不再“恰好”出现在宫尚角经过的回廊,不再“顺手”给他送去点心和热茶,甚至用膳时都沉默寡言,除非必要,绝不主动与宫尚角交谈。
宫尚角明显感觉到了这种变化,他几次看向她,她却只留给他一个冷淡的侧影或后脑勺。
宫尚角心中莫名有些烦躁,却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他试图回想那日的情景,并不觉得自己有何过错。
上官浅与他说话,他出于礼节回应,这有何不对?远徵催促,他便离开,又有何不妥?他完全无法理解温颜这突如其来的冷淡所为何来。
这日,心情郁闷的温颜一早便出了角宫,径直去了商宫找宫紫商。
宫紫商正对着一堆精巧机关零件发愁,见温颜来了,立刻丢开手里的东西,欢快地迎上来:“哎呀,稀客稀客,我们尊贵的定国郡主怎么有空来我这满是油污的商宫了?”
温颜看着宫紫商明媚爽朗的笑容,心中的郁气散了些许。
她叹了口气,难得露出几分小女儿的烦恼:“来找紫商姐姐解闷。”
宫紫商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她情绪不对,凑近了挤眉弄眼:“怎么,跟我们那座冰山闹别扭了?”
她早就听闻了地牢入口那场风波和后续,对这位敢作敢当、强势护短的郡主颇有好感。
温颜撇撇嘴,没否认,随手拿起桌上一件小巧的弩箭把玩:“有些人,看着聪明,实则迟钝得像块木头。”
宫紫商立刻来了精神,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快说说,是哪块木头?不是,是我们角公子怎么惹着你了?让我猜猜……是不是有不开眼的女人往他跟前凑了?”
温颜哼了一声,将那日上官浅之事简单说了。
宫紫商听完,拍案而起:“好个上官浅,真是会见缝插针,没攀上唤羽哥哥,就来招惹宫尚角,当我们宫门没人了吗?”
她转而看向温颜,又噗嗤笑出来,“不过你也真是,跟块冰山生什么气?宫尚角那人你还不了解,他对男女之情根本一窍不通。
在他眼里,估计上官浅和路边的石头没什么区别,顶多是块会说话的石头。
他不回避,八成是根本没反应过来人家是在撩他。”
温颜闻言一怔,是这样吗?
她光顾着自己生气,倒忘了宫尚角那冷情冷性的性子……或许,宫紫商说得有道理?
看她神色松动,宫紫商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好啦好啦,为这种小事气坏了自己多不值当,来来来,别想那块木头了,看我新研究的好东西,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温颜被宫紫商拉着,沉浸入那些奇巧机关之中,暂时将烦心事抛诸脑后。
而角宫里,某块“木头”看着空荡荡的、无人送来茶点的书房,眉头蹙得越来越紧。
她……好像真的在生气?
为什么?
温颜在商宫一住就是两三日,丝毫没有要回角宫的意思。
白日里与宫紫商钻在工坊里敲敲打打,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兵器图纸,晚上便宿在商宫的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