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她的车边，心情焦躁地等待着。
当时针指向十一点，熟悉的脚步声终于从电梯口传来。
温颜穿着一身利落的职业装，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似乎在处理最后的工作邮件。
“温颜。”蒋亮立刻站直身体，迎了上去。
温颜闻声抬头，看到是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更多的是迅速覆上的冰层。
她脚步未停，径直走向驾驶座车门，语气疏离：“蒋总，有事？”
蒋亮一把抓住她准备开车门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她挣脱的执拗。
他低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温颜，你告诉我，最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还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你突然这样……我连原因都不知道。”
温颜试图抽回手，却没能成功。她避开了他灼热的视线，语气平淡无波：“没有发生什么，你也没做错什么，我只是最近很忙。”
“忙到连回一条信息的时间都没有？忙到连见我一面都不肯？”蒋亮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明显的不信和 挫败感，“温颜，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地下车库空旷而安静，他的质问声带着回音。
温颜沉默了片刻，知道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他是不会罢休的。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终于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那眼神冷静得近乎残忍。
“是。”她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蒋亮的心猛地一沉，抓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为什么？”
温颜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痛苦和不解，心脏像是被细针密密麻麻地扎过，泛起尖锐的疼，但她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松动，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冷漠的假象。
“蒋亮，”她叫他的名字，声音清晰而冰冷，“我们到此为止吧，以后，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为什么？”蒋亮几乎是低吼出来，心凉了半截，“总得有个理由，是我哪里不够好？还是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你告诉我。”
温颜偏过头，不再看他，说出早已准备好的、口是心非的台词，每一个字都像刀片，割伤对方，也凌迟自己：“没有理由，如果非要理由，那就是我不喜欢你总是出现在我面前，不喜欢你那些花言巧语，甚至……不喜欢你这个人。
你的出现，让我觉得很困扰。
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了。”
这番话如同最冰冷的判决，将蒋亮所有的热情和期待瞬间冻结、击碎。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他缓缓松开了抓着她的手，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了半步，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巨大的痛苦和茫然。
“呵……呵呵……”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心碎，“困扰，我明白了，原来，一直是我在自作多情……”
温颜不敢再看他的表情，迅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