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向一面砖墙,手指轻轻抚过砖块间的沟壑,你看这些砖的排列方式,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工艺。
孟宴臣走近她,假装观察砖墙,实则余光注视着她因为兴奋而微微发亮的眼睛。
他今天约她出来,名义上是要实地考察新地块,实际上是自己想要找机会多接触她没想到下雨了。
上一次也是下雨天他送她回家,这一次不知道会不会有不同的故事。
我听说你之前改造过法国的一个城堡?孟宴臣状似随意地问道,却在暗地里认真的恶补了温颜的曾经。
温颜惊讶地转头看他,你知道那个项目?那是我毕业后接的第一个大型改造。
我在《建筑评析》上看到过报道,保留法式浪漫的原貌改造成新式酒店,很有创意。孟宴臣嘴角微扬,尤其是用红酒桶做的那个装置艺术。
温颜眼中的惊讶转为欣喜,没想到你会关注这种国外杂志。
她顿了顿,小孟总对建筑很感兴趣?
叫我宴臣就好。孟宴臣微笑,家父喜欢收藏古建筑构件,从小耳濡目染了一些皮毛,而且集团也接触了很多新的地块,有关注这方面。
雨势越来越大,厂房内的光线逐渐暗下来。
远处传来隐约的雷声,温颜不自觉地抱了抱手臂,心中烦闷。
孟宴臣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突然想起那天亦骁的醉话,他说她最讨厌下雨天,孟宴臣关注着温颜的情绪,小心的询问,“你喜欢下雨天吗?”
温颜不知道孟宴臣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抬头瞥了一眼孟宴臣,顿了顿,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回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下雨天有无尽的伤感。”
孟宴臣看着温颜的表情变得忧伤,连忙打住,不敢细问下去。
冷吗?孟宴臣说道。
有点。没想到燕市的夏天还会这么凉。她笑了笑,鼻尖微微发红。
“燕市多雨季,下雨时总带着丝丝凉意。”孟宴臣重新拿起那件半湿的外套,虽然不太干,但总比没有好。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将外套披在她肩上。
温颜愣了一下,没有拒绝,说了一句,谢谢。
她的声音轻了几分,温颜突然觉得自己被温暖包围,鼻尖还闻到属于孟宴臣的雪松的香气,清冽又干净的味道。
两人找了一处干燥的角落坐下。孟宴臣从公文包里拿出平板电脑,既然被困在这里,不如我们讨论一下长廊的规划?
温颜凑近看他调出的图纸,发丝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手臂,带来一阵微痒。
孟宴臣强迫自己专注于屏幕,我们计划保留60%的原有建筑结构,主要改造内部空间。
温颜的专业素养立刻显现出来,她指着图纸上的几个点,这几个厂房的承重结构很有特色,如果打通做成挑高空间,采光会非常好。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划动,这里可以做成文创市集,这里适合艺术馆,这里做咖啡厅和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