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深入的体液分析。抽血、采集唾液、汗液样本,放入高速分析仪中,检测是否有异常激素水平、未知毒素或药物残留。结果显示,除了因为前段时日的剧痛和虚弱导致的一些应激指标略有波动外,并无异常。
然后是重头戏——全身精密扫描。林烨琦躺进一个巨大的环形扫描舱内,低强度的能量束从头到脚反复穿透他的身体,构建出极其详尽的骨骼、肌肉、血管、神经乃至内脏的三维模型。风随和路夏燃紧盯着主控光屏,放大着每一个可能存在异物区域的图像。心脏、大脑、脊柱、主要关节……扫描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图像清晰度达到了细胞级别,然而,除了他自身强健的生理结构,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的、不属于他身体的植入物阴影。
“怎么可能……”路夏燃喃喃道,看向风随。
风随眉头紧锁,没有回答,而是启动了生物能量场监测阵列。这一次,检测的不是实体,而是林烨琦周身自然散发以及更深层次的能量波动。当仪器功率逐渐加大,扫描深入到骨髓和神经丛时,光屏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异常!在林烨琦的脊柱中段区域,以及几处主要长骨的骨髓腔内,检测到了极其微弱、但不同于他自身生命能量的、一种异常稳定且带着某种规律性谐波的惰性能量反应!这种能量反应非常隐蔽,几乎与他自身的生物电融为一体,若非专门针对性的高灵敏度探测,根本无从察觉。
“在这里……”风随指着光屏上那几个微小的能量异常点,眼神锐利如鹰隼,“不是实体植入物,或者说,不完全是。这东西……可能已经与他的骨骼、神经,甚至更深层的能量循环系统结合了!”
最后是精神力和拟态检查。林烨琦在路夏燃的引导下,放松精神壁垒,让精神力波动捕捉器记录他的图景状态。同时,他也尝试在拟态(缅因猫)和人类形态间切换。仪器数据显示,他的精神力总量庞大,但图景结构因之前的折磨和长期的伪装压制而显得有些紊乱和脆弱。而在拟态切换过程中,那几个能量异常点的惰性能量会出现极其细微的波动,仿佛在被动响应。
所有检查折腾完,已经过去了大半天。林烨琦的脸色比进去时更苍白了些,精神上的疲惫显而易见。
风随将他送回到房间门口,看着林烨琦平静无波的脸,沉声开口:“检查数据已经采集完毕。你做好准备,针对你体内那个‘东西’的研究,要正式开始了。”
林烨琦抬眼看他,绿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是点了点头:“……好的。”
风随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却带着科研人员的承诺:“放心,在弄清楚它是什么以及如何安全移除之前,我会尽全力保住你的命。”
“……嗯。”林烨琦低低应了一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风随看着关上的房门,在原地站了几秒,才转身返回实验室。
房间内,林烨琦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他抬起手,看着自己修长却可能隐藏着致命装置的手指,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茫然。保住他的命……吗?他无声地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有些空洞。在原地坐了一会儿,他才支撑着站起身,走向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而下,他却感觉不到多少暖意,仿佛那寒意是从骨髓深处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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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里,路夏燃正在将海量的检查数据分类、归档,初步生成分析报告。风随回来之后,立刻坐到了主控台前,调出所有刚刚录入的结果,尤其是那几个能量异常点的详细数据和全身扫描模型,开始逐一仔细翻看、比对、分析。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光屏上复杂的数据流和能量谱线倒映在他鎏金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真相,似乎就在这些冰冷的数据之下,呼之欲出,却又被一层更深的迷雾笼罩着。真正的挑战,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