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得她心痒的磁性嗓音终于开口,调情般地笑:“许大小姐财大气粗。”
许绫高高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指尖轻轻划过杯沿:
“周公子,”她声音压得低,像羽毛搔过,“我财大气粗……那你呢?”
“你希望呢?”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描摹,从眉梢到下颌线,尽收眼底。她想说的话在唇齿徘徊,最终却还是狠心拆碎,连同酒液一并咽下。
许绫抿抿干涩的唇,眼底一片看不透的暗色,像是忧戚。她没身份质问他什么,又能希望他是个怎样的人呢?是听话如傀儡般服从她命令行事?
那多无趣。
他礼貌性地碰上她酒杯,西装革履,何其绅士,一双眼偏生又撞上她。周时锡的领带系得松垮,软趴趴地往左倾斜,她勾唇,眼珠子被定住似的盯着他领口那寸皮肤,喉间有团火烧,干渴得发烫。软舌分泌出涎水,在唇齿之间。她交迭的一双腿不自禁在抖,再盯下去真坐不稳了,当她视线掠过那寸案发现场时,心想:衬衫之下会是怎样的风景?
许绫晃起酒杯,想起一直以来的念头:他那副皮相就是最好的谎言。被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注视着,再漏洞百出的情话,你也只会心甘情愿的信以为真。
他这么盯着我……谁才是猎物?
……
时间已是七月末。
当最后一条修改意见在酒液中达成共识,窗外的天色早已从黄昏沉入墨蓝。
他们于店门口道别,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汇入北京不同的脉络里。
周时锡同许绫兵分两路,他的车行驶方向是西城区的云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