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赞心里冒出这个念头后，突然低下了头。他慢慢回到房间，关上门后，突然想知道那对兄妹在干什么。他坐到床上，点开微信，给小苹果打了个语音电话。
对方很快就接了。“你要给我妈妈道歉吗？”
陆赞说：“……对，我道歉。你们在干什么呢？”他眨巴着清澈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手机屏幕。
接着就听见小苹果说：“我们正商量怎么对付一个小麻烦呢！”
陆赞愣住了。“小麻烦？”
小苹果点头说：“没错。他是我爸爸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因为他出现，我妈妈肯定特别伤心。我们不能让她伤心，妈妈身体不好，心情不好就睡不好觉。”
陆赞抿着嘴说：“可这也不是他的错，对吧？”他这话一出，对方就没声了。陆赞呆呆地望着前方，他那双和叶君临一模一样的眼睛里，闪烁着困惑。
他恍惚地说：“说不定他也不想招人恨。他从没想着抢别人的身份，他只是想……有个家……”说到最后四个字时，陆赞的声音变得极低极低。
确实。他从小就渴望有个有父母的家。在老宅阁楼时，他透过窗户，好几次看到妈妈亲吻孩子，也看到爸爸把儿子扛在肩上，让孩子骑马一样坐着。
可他没这些经历。他只有兔子、小猫和流浪狗。陆赞低下头，接着听见叶梓轩说：“也许吧，所以我们正犹豫呢。”
小苹果突然说：“其实他是爸爸的儿子，那就是我弟弟。再说，我也没那么讨厌他。我们现在可犯难了。要是他从没出现过该多好，这样爸爸妈妈就不用为他操心了。”
陆赞沉默了。从没出现过……看来这家里没人想要他。陆赞突然轻声说：“我懂了。”
小苹果好奇地问：“你懂什么了？”他明白他们不喜欢他。
陆赞突然笑了笑说：“没什么。别担心，那个大麻烦很快就会走。你们俩就能回到以前的生活！”
小苹果歪着头问：“你怎么知道？”陆赞盯着手机，突然想问：“要是我是陆赞，你还会想让我走吗？”可他没问出口。
他只问：“小苹果，我们能做朋友不？”
“当然能！”小苹果很快回答，“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不过，你老爱骂人……要是能改了这毛病就好了！我妈妈不让我和坏孩子玩。”
陆赞愣住了。听到“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这句话，他忍不住笑了。其实，小苹果是他这辈子第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