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当年的功劳,谢承业的眼神缓和了些许,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怒火取代:“你当年的功劳,我何曾忘记?若不是念及你当年的付出,你早已被赶出谢家!可你呢?一次次地挑战我的底线,一次次地伤害我的家人!安儿被你宠得不成器,明轩被你逼得远走他乡,如今你又想毁了研儿的名声!柳氏,你真的以为,我会一直纵容你吗?”
“原谅你?”谢承业冷笑,“你做出这等不知廉耻、败坏门风的事情,还想让我原谅你?我谢承业没有你这样心肠歹毒的妾室,谢家也容不下你这等搅家精!”
他转身对着门外大喝一声:“来人!”
门外等候的仆从连忙应声而入,躬身听候吩咐。
“把柳氏给我绑起来,即刻送往城外的静心庄,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踏出庄子半步!”谢承业语气坚决,没有丝毫缓和的余地,“她身边只准带一个丫鬟,其余的人全部留下,另行安置!”
“老爷,不要啊!”柳姨娘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求饶,“静心庄偏远荒凉,妾身去了那里可怎么活啊?老爷,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妾身这一次吧!妾身以后一定安分守己,再也不敢多嘴多舌了!”
谢承业根本不为所动,眼神冰冷地看着仆从将哭闹不止的柳姨娘架起来。柳姨娘挣扎着,回头看向青黛,哭喊道:“青黛,快,快去找安儿来帮我求求情啊!”
青黛情急,她知道谢安定是又不在家的,只得也跪在地上,泪水涟涟地说道:“老爷,求您开恩,饶了姨娘吧!姨娘她真的知道错了!”
“不必多言!”谢承业沉声道,“这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青黛,你若是愿意跟着你家姨娘去静心庄,便收拾东西跟她走;若是不愿意,便留在府中,我会给你安排别的差事。”
青黛看了看被架着的柳姨娘,又看了看怒气冲冲的谢承业,咬了咬牙,说道:“奴婢愿意跟着姨娘。”
柳姨娘见青黛愿意跟着自己,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却依旧哭喊着不愿离去。但仆从们不敢违抗谢承业的命令,强行将她拖拽着往外走,哭喊声渐渐远去,消失在庭院深处。
谢承业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胸口的怒气依旧未消。他走到窗边,看着院外飘落的碎雪,脸色阴沉得可怕。福伯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生怕触怒了盛怒中的老爷。
过了许久,谢承业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带着一丝冰冷:“福伯,传令下去,府中任何人不得再提及此事,若是有人敢私下议论二姑娘的是非,一经发现,立刻逐出府去,永不录用!”
“是,老奴明白!”福伯连忙躬身应道。
谢承业看着空荡荡的厅门,心中五味杂陈。他缓缓坐下,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口中的寒意,却远不及心中的冰凉。
他知道,这个决定,或许会让安儿和明轩对他心存芥蒂,但他别无选择。他必须保护好自己的女儿,维护好谢家的名声。
“福伯,此事不要声张,尤其是不能让别院的老夫人和婉清知晓,免得她们担心。”谢承业沉声道。
“是,老奴明白。”福伯躬身应道。
谢承业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岁末的团圆,终究还是被柳氏的所作所为蒙上了一层阴影。他只希望,将柳氏送走后,谢家能恢复往日的平静,孩子们能安安稳稳地过个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