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陛下已下定决心,我们便当全力以赴,将这‘抗战基金’办好,为将士们筹集粮饷。”
两人商议着如何着手设立“抗战基金”司,如何从户部和枢密院抽调可靠人手,如何广而告之,如何登记造册。
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必须办得滴水不漏,才能堵住悠悠众口,才能确保钱财真正用到实处。
与此同时,李云龙卖官鬻爵的旨意,如同飓风一般,迅速在京城内外传开。
朝堂之上,文官们人人自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们愤怒,他们不解,他们甚至感到屈辱。
在他们看来,这简直是自毁长城,动摇国本。可碍于李云龙的淫威,无人敢再公开反对。
“陛下此举,简直是昏君所为!卖官鬻爵,史无前例!”一位清流言官在私下里,愤愤不平地捶着桌子。
另一位老学究则摇头叹息:“吾辈读书人,寒窗苦读数十载,只为一朝功名。如今,富商大贾,一掷千金,便可入仕为官。这让天下士子,情何以堪?”
然而,在那些富商大贾、地主豪绅的圈子里,这道旨意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什么?捐赠一百万贯,便可得九品官职?”一个平日里靠贩卖绸缎发家的富商,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管家连忙点头:“正是!陛下亲口所言,由枢密院和户部共同设立‘抗战基金’司,专门负责此事。捐钱者,不问来路,不问出身,皆可得官!”
富商激动得浑身颤抖,他世代经商,虽然家财万贯,却始终低人一等,受尽官府盘剥。
如今,一个机会摆在他面前,只要花钱,就能改变门楣,让子孙后代也能堂堂正正地做官!
“一百万贯……虽然不少,但若是能换来一个官身,那可是祖上积德啊!”富商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兴奋的光芒。
“是啊老爷,有了官身,日后行商办事,便方便了许多。再也不用看那些小吏的脸色了!”管家也跟着附和道。
类似的对话,在京城无数富户家中上演。有人犹豫,有人观望,但更多的人,心动了。
对于他们来说,钱财固然重要,但地位和权势,却是钱财难以买到的,有了一个官身,便多了一层保障。
而那些被李云龙榨干了四千万贯的“六贼”,此刻的心情,更是复杂到了极点。
蔡京瘫坐在自己的府邸里,面如死灰。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走到了末路,可李云龙的这道旨意,却让他看到了一个扭曲的机会。
“老爷,您看……咱们是不是也……”他的管家小心翼翼地问道。
蔡京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丝挣扎。他还有一些私藏的钱财,若是捐出去,或许能保住一个官职,至少能苟延残喘。
可他刚刚被李云龙狠狠地敲诈了一笔,如今又要再出血,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陛下这是把朝廷的颜面,踩在脚下啊!”蔡京痛心疾首地喊道,可他的声音里,却带着一丝无奈和屈服。他知道,在性命和尊严之间,他最终会选择前者。
童贯也在自己的府中,听着下人汇报着京城里对“抗战基金”的议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陛下这是在逼我们啊……”他喃喃自语,“逼我们把最后一滴油水都榨出来!”
他想到了自己多年来搜刮的无数财富,如今却要拱手送出。他心如刀绞,可又不得不承认,李云龙的手段,确实是釜底抽薪,断了他们所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