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低声音，带着诡秘的蛊惑：“好！今日便告诉你！千年前在神界，我亲手重伤临昭！杀了于兮！还有…”
她脸上浮现扭曲的自得，“我真正的身份，是魔神萧问的亲妹妹——萧灵！”
看着慕湘骤然收缩的瞳孔，她继续道，“我本是魔族上任右护法扶婉！用了‘换血之术’，窃取妖族身份混入神界，甚至…成了凤弥神尊的神侍，在朝阳殿当值！”
“后来…被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君百般欺凌…直到遇见垠玄的两个好徒弟——如今的天帝皓颜，和羽王涵应。”
她刻意隐去了自己嫁给皓颜只为权势，痴恋涵应不得，反被纪舒利用的狼狈过往。
慕湘被这连串秘辛冲击得心神俱震。
还未回神，却见萧灵得意地邪笑着，从袖中取出一物——
一支通体漆黑、造型诡异的骨笛！
笛身不知是何生灵骸骨所制，缠绕着浓烈到化不开的怨毒魔气，仅仅一眼，便让人神魂战栗。
“这…这是什么？！”
慕湘的目光被牢牢吸住，心底寒意骤起，却又涌起一丝诡异的诱惑。
“呵呵呵…”
萧灵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邪笑，如爱抚情人般摩挲着骨笛，“此乃魔界四大凶器之一——‘箫魂笛’！当年…就是它，亲自送那位高高在上的于兮神君…魂飞魄散！”
“可是…”
慕湘想到要用它对付许渊，残存的迷恋与良知让她再次犹豫。
“没有可是！”
萧灵粗暴打断，声音如同恶魔低语，凑近她耳边，“傻孩子，想想看！大婚之后，你便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届时他是死是活有何关系？一个死人…才永远属于你！永远不会离开，不会背叛！这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慕湘的眼神，在那蛊惑人心的话语中，逐渐变得空洞、迷茫，最终被一种病态的占有欲和疯狂彻底吞噬。
是啊…死了…就永远属于她了…永远…
她脸上缓缓绽开一个诡异而满足的笑容：“好…母后…我听你的…你…千万小心…”
“那是自然。”
萧灵自负扬首，眼中尽是掌控一切的阴冷算计，却未曾察觉女儿眼底那更深沉的、已然失控的疯狂。
（二）
然而，她们谁也未察觉——
殿顶琉璃穹顶之上，一道冰蓝身影几乎与空间融为一体。
许渊的神识如无形巨网，早已将这番致命密谋尽收眼底。
他原以为慕湘至少尚存一丝挣扎…如今看来，这对母女，当真是一丘之貉，别无二致！
甚至，在慕湘身上，他敏锐地捕捉到更深的罪孽——无数冤魂的杀戮业障缠绕其身！
还有一丝隐藏极深、连萧灵都未察觉的…属于魔王纪舒的独特魔气印记！
（纪舒…你果然也插手了…看来慕湘手上的血腥，远不止于此…）
许渊冰蓝眼眸深处，最后一丝因利用而产生的微不足道的愧疚，彻底消散，只余冰封万里的漠然与肃杀。
（大婚之日…便一并清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