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不管‘怡鸢妖君’你与他们有何纠葛!若再纠缠,休怪本尊——不客气!”
怡鸢如遭雷击,彻底僵立,灵魂冻结。
淮恒怒火中烧,即使知有隐情,亦觉太过狠绝!
想要她死心,何至于如此抹杀一切?
更何况……她不仅仅是怡鸢!
她是凤弥!
临昭绝不信许渊未察觉那本源气息!
“许,渊!”
淮恒声音嘶哑,“你明知她是……”
几乎要冲口而出那个名字!
“淮恒!”
许渊冰冷的声音如寒流打断,目光穿透空间,直刺他灵魂深处,“记住你如今的身份!”
是警告,是提醒,更是隔绝。
淮恒的心沉入冰窟!
他果然早认出了临昭!
“为什么!”
淮恒(临昭)以旧日身份发出悲愤的质问。
“有些事,不该管的,别管。”
许渊声音冷硬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
他不再多言,猛地转身!
天蓝袍袖卷起万顷寒潮!
神威如海啸轰然扩散!
战场上所有仙兵妖众,如潮水般跪伏,瑟瑟发抖!
连皓颜天帝都脸色煞白,垂首屏息!
“此战,止。”
三字如天宪垂落,蕴含冻结时空的伟力!
千里战场硝烟瞬间冰封!
天地死寂,只剩刺骨严寒!
皓颜躬身:“谨遵师叔法旨!”
神光收敛,如潮退去。
云台只余呼啸的、带着神性寒意的风,刮过每个跪伏者的脸颊。
——
云端暗处·扭曲的痴迷
慕湘几乎抚掌笑出声,声音扭曲快意:“看见没?那贱婢像野狗一样被神尊扔出去了!”
她痴迷贪婪地望着神光消失处,指尖缠绕发丝,脸上病态嫣红,“既然占了凌归的身子……这副身躯,连同里面的一切……都该是我的!”
一旁魔王纪舒猛地甩开她揪扯披风的手,猩红魔瞳讥诮又忌惮:“蠢货。收起妄想。许渊是你能染指的?”
他睨着慕湘扭曲的脸,字字如毒针:
“那是曾一枪荡平魔渊、让万魔哀嚎的神界杀星——你,”
他轻蔑勾唇,“连给他铺路的资格都没有。”
慕湘却昂头如激怒毒蛇,眼底燃着疯狂火焰:“那又如何?只要神魂还在……”
她神经质地低笑,掌心一枚散发不祥血光、如活物蠕动的诡异符咒隐没虚空,
“忘掉的记忆……我自有千万种法子…让他重新记住!刻骨铭心!”
——
怡鸢轻轻推开淮恒的手。
她踉跄着,如失魂的游魂,走向许渊消失处——那片被神威冻结的虚空。
寒风卷起她染血的衣袂,单薄身影在冰封战场上渺小如尘。
她缓缓弯腰,近乎虔诚地,从冰屑中拾起一块边缘锋利的小冰晶碎片。
冰晶剔透,却带着一丝极淡的玄色纹路——是凌归那件她亲手缝补过的黑袍,被神威碾碎后,留存于世的最后痕迹。
淮恒看着她仿佛随时会消散的背影,喉间艰涩:“阿鸢…他已是许渊…不再是凌归了…”
“我知道。”
怡鸢声音很轻,却清晰。
她紧紧攥住掌心冰晶,任由锋利边缘割破皮肉。
温热血珠涌出,顺指缝滴落,砸在霜地,绽开朵朵刺目凄艳的红梅。
她忽然抬头,泪痕在风中冻结成冰。
望向那遥不可及的神界,嘴角扯出一个惨烈而决绝的弧度,如同对天地宣告:
“可我的夫君…凌归…他总应该…回家。”
无论“家”在何方,无论代价几何,她都要带他回去。
这是她仅存的、支撑她走下去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