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
凌尘一字既出,周身淡金色道火轰然爆发,不再是防御或对峙,而是化作一柄撕裂星空的意志之剑,带着“我道唯我”的决绝,悍然斩向沐雪那冰冷严苛的律令场域!
这一击,并非针对沐雪本人,而是直指她所秉持的、试图压制一切的“律法”概念本身!
“狂妄!”沐雪清叱一声,玉手翻转,那星光天平虚影骤然放大,横亘天地之间!天平一端,浮现出无数星辰运转、万物生息的秩序景象,代表着“合规”与“命定”;另一端,则显化出混乱、崩坏、逆乱阴阳的恐怖异象,代表着“逾矩”与“混乱”!
她要以此“律令天平”,强行称量凌尘的道,将其打入“混乱”之列,进行终极制裁!
“以玉衡之名,裁断——汝道,为乱序之源,当受星律禁锢!”
随着她冰冷的声音,那星光天平猛地向代表着“混乱”的一端倾斜!一股更加庞大、更加根本的秩序压制力,如同整个星空的意志,朝着凌尘碾压而下!要将他的道,他的力量,他的存在,都强行定义、禁锢在“错误”的范畴内!
这是法则层面的终极否定!
面对这仿佛代表“天意”的裁断,凌尘眼中却燃烧着更加炽烈的火焰!
“天要压我,我便逆天!律要裁我,我便焚律!”
“我的道,不由天定,不由律裁,只由我心!”
他体内那幅法则星图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核心处那暗金星核仿佛要燃烧起来!所有的星寂之力,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感悟,尽数灌注进那淡金色的道火之中!
“星寂之焰——焚天煮海,唯我真道!”
轰!
淡金色的火焰冲天而起,不再是剑形,而是化作了一片席卷星空的火海!火海之中,不再仅仅是秩序与寂灭,更浮现出星辰诞生、万物生长、文明兴衰、直至最终归于沉寂,而后又从沉寂中孕育新生的……完整循环景象!
这火焰,在阐述他的道!在向这片星空,向那冰冷的律令,宣告一种全新的、包容生灭、掌控循环的——大道!
淡金色火海与那倾斜的星光天平悍然相撞!
没有声音,没有爆炸。
只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秩序”理念,在最本源的层面激烈绞杀、侵蚀、否定!
星光天平代表着既定、不容更改的绝对秩序。
而星寂火海代表着动态、包容循环的相对秩序。
一个要禁锢,一个要破立!
嗤嗤嗤——!
律令场域与星寂火海交界处,空间寸寸湮灭,又不断重生,仿佛两个不同的世界在疯狂碰撞!沐雪那清冷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吃力,她感觉到自己的律令之力,竟在那蕴含着“循环”与“定义”真意的火焰面前,有些力不从心!对方的“秩序”,似乎比她的“秩序”,更加底层,更加……包容!
“不可能!玉衡律令,乃星序基石,岂容撼动!”沐雪咬牙,不惜燃烧本源星力,催动天平,试图将那“混乱”的判定彻底烙印下去!
凌尘亦是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维持这对抗对他消耗巨大。但他眼神依旧坚定,甚至更加明亮!因为在这次碰撞中,他清晰地感受到,沐雪的律令之力,虽然强大,但其根源,似乎……并非完美无缺!它过于刚性,缺乏变通,对于“循环”与“过程”的理解,远不如自己的星寂之道!
就在这僵持不下,双方都几乎要达到极限的刹那——
异变再生!
嗡!嗡!
两声截然不同,却同样源自北斗本源的嗡鸣,几乎同时从凌尘和沐雪的体内响起!
凌尘体内,那沉寂的摇光星核,不受控制地剧烈震颤起来,散发出悲怆、不屈却又带着一丝期盼的波动!
而沐雪体内,一枚隐藏极深的、散发着柔和而恒定星辉的玉衡星印,也自主浮现,光芒大放,传递出衡量、裁断却又隐含着一丝……迷茫与探寻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