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那隔空轻轻一握,并无磅礴能量涌动,也无惊天动地的声势。
然而,就在他五指虚合的刹那——
摇光据点外围,那片赵无意藏身的扭曲陨石阴影中,正因“蚀神蛊”被瞬间破去而遭受反噬、心神俱裂的赵无意,猛地感觉周身空间一紧!一股无形无质、却仿佛源自宇宙根源的“终结”意志,如同亿万道冰冷的锁链,瞬间缠绕了他的肉身、他的真元、他的神魂!
他想要挣扎,想要遁走,却发现自己的一切动作、一切念头,都在那股意志降临的瞬间,被强行凝固、否决!他引以为傲的隐匿秘法,他赵家秘传的影遁之术,在这股力量面前,如同阳光下的薄雾,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只能“看”着,自己那覆盖着影卫战甲的身躯,从指尖开始,如同被风化了亿万年的沙雕,无声无息地湮灭成最细微的尘埃!那痛苦并非来自肉身,而是源自“存在”本身被抹除的终极恐惧!
“不……我是赵家……影卫统领……尊使……”他最后的意念在绝望中嘶吼,却无法改变那无可抗拒的归宿。
下一刻,在远处“幽灵舰”上冯戾、阴九龄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赵无意藏身的那片阴影区域,连同其中的一切,包括赵无意本人,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从现实层面彻底擦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他从未存在于那个坐标。
寂灭言灵,触之即归尘!
石室内,凌尘缓缓收回手,那睁开的左眼中,灰寂之色缓缓沉淀,恢复了几分清明,但那股源自本源的威严却并未完全散去。他看了一眼身旁因过度消耗而脸色苍白、却满眼惊喜与担忧的云漪,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无碍。
随即,他目光扫过石室外因感应到方才那短暂却恐怖法则波动而赶来的瑶枢、玄玑等人,声音依旧带着一丝虚弱,却清晰无比:
“宵小已除……让大家受惊了。”
众人看着苏醒过来的凌尘,又感受着远处那彻底消失的敌人气息,心中充满了震撼与狂喜!
“凌道友!你醒了!”瑶枢大步上前,虎目之中难掩激动。
“太好了!苍天佑我北斗!”玄玑老人长舒一口气,老怀宽慰。
星婆婆更是喜极而泣,连忙上前探查凌尘的状况。
凌尘微微摆手,阻止了星婆婆的动作,他内视己身,眉头微蹙。虽然凭借寂灭本源的反噬苏醒过来,并瞬间灭杀了那暗中下咒之人,但他自身的状态依旧糟糕。混沌元婴裂痕遍布,寂灭本源虽苏醒,却如同无根之萍,消耗巨大且难以补充,神魂更是因之前的对抗与诅咒侵蚀而虚弱不堪。
“我无大碍,只是还需时间稳固。”凌尘沉声道,随即看向瑶枢,“方才那是……赵家之人?”
他虽在昏迷中,但对外界并非全无感知,尤其是那“蚀神蛊”中蕴含的、与他有着深刻仇怨的赵家功法气息,更是让他瞬间明了了敌人身份。
瑶枢脸色凝重地点头:“应是赵家派来的影卫,使用了极其阴毒的诅咒之术。他们还与星海掠夺者‘黑星礁’勾结,意图不轨!凌道友,你方才……”
他欲言又止,方才凌尘那隔空抹杀敌人的手段,实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那并非是纯粹的能量碾压,更像是……言出法随,法则层面的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