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玑老人肯定道:“同源!‘归寂兽’吞噬星辰本源,是宏观上的掠夺。而‘寂灭神庭’侵蚀星辰脉络,是微观上的污染与破坏,双管齐下,旨在彻底瓦解星域的抵抗力量,加速‘归寂’的进程!他们最终的目标,是让整个北斗星域,乃至更广阔的星空,都彻底陷入永恒的死寂!”
真相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敌人之强大,远超想象。不仅有吞噬星辰的恐怖巨兽,还有掌握了诡异技术的堕落文明!
“难道……就没有对抗的办法吗?”云漪忍不住问道,她新生的涅盘星火在体内流转,对那“归寂”之力充满了本能的抗拒与战意。
玄玑老人看了看云漪,又深深看了一眼凌尘,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希冀之光。
“上古之战,星殿前辈们以生命为代价,发现‘归寂兽’乃至‘归寂’之力,也并非绝对无敌。它们畏惧极其纯粹、蕴含生灭造化之力的火焰,以及……凌驾于其上的寂灭本源!”
他的目光定格在凌尘身上:“小姑娘,你的火焰,很特殊,我在其中感受到了净化与新生之力,或许能对‘归寂’产生克制。但更关键的……”
他又看向凌尘,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与探寻:“年轻人,你身上的气息……古老、苍茫,仿佛承载了星辰的终极归宿……那是否就是……传说中,源自世界之寂灭、万物之终结的……真正的寂灭本源?”
此言一出,所有遗民的目光都瞬间聚焦在凌尘身上,带着震惊、疑惑,以及一丝……如同溺水之人看到浮木般的期盼!
凌尘心中凛然。这玄玑老人的感知竟如此敏锐!他并未主动显露,对方却似乎察觉到了他体内源自磐星传承的那一缕寂灭本源!
他沉默片刻,没有直接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平静地问道:“前辈,何为真正的寂灭本源?它与‘归寂’之力,有何不同?”
玄玑老人深吸一口气,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不同?天壤之别!”
“‘归寂’,是破坏,是掠夺,是让万物强行步入终结,是扭曲的、充满恶意的死寂!它并非自然的终结,而是一种……‘病态’的消亡!”
“而真正的寂灭本源,乃是宇宙大道循环的一部分!是星辰寿终正寝、文明自然轮回所遵循的终极法则!它并非毁灭,而是……归宿,是新生之前的必要沉淀!它包容一切,引导一切,是秩序的一部分!”
“若将‘归寂’比作强行扼杀生命的瘟疫,那真正的寂灭本源,便是自然规律的秋冬轮回!前者是毒药,后者是天道!”
老人的话语如同洪钟大吕,响彻在凌尘心间,让他对自身寂灭本源的理解,瞬间清晰、深刻了无数倍!他一直隐隐感觉自己的寂灭之力与“归寂”有所不同,却未曾想本质差别如此之大!
“唯有真正的寂灭,方能克制、甚至……统御那扭曲的‘归寂’!”玄玑老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凌尘,声音带着无比的郑重与一丝恳求,“年轻人,若你果真身负此等本源,或许……你便是这黑暗纪元中,那唯一能带来一线曙光的存在!”
“天枢星尚未完全陷落,星殿主力仍在抵抗。我们必须设法进入天枢星,联合剩余力量,找到那‘噬星巨兽’的弱点!这需要你的力量!”
所有摇光遗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凌尘身上,那目光中,有审视,有怀疑,但更多的,是一种在漫漫长夜中看到一丝微光时,不敢置信却又拼命想要抓住的……渴望!
凌尘感受着体内那缕沉寂的寂灭本源,又看了看身旁眼神坚定的云漪,最后望向那颗在远方星空中苦苦挣扎的天枢星。
他知道,自己无法置身事外。这不仅关乎北斗星域的存亡,更关乎他自身道途的印证,以及与那“归寂”和“寂灭神庭”之间,注定无法回避的因果。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却坚定地迎向玄玑老人以及所有遗民的目光:
“我,需要知道进入天枢星的方法,以及……那‘噬星巨兽’更多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