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万象楼,内部空间远比从外面看起来更加广阔,显然运用了极其高明的空间拓展阵法。一层大厅明亮宽敞,穹顶之上并非实体,而是一片缓缓流转的星云图景,柔和的光线从中洒落。大厅内分布着数十个半透明的光幕,上面滚动着各类消息的简要目录与价格,诸如“东域青岚宗近期动向——五十中品灵石”、“上古药典《百草玄鉴》残卷拓印——八百上品灵石”、“地阶上品功法《玄阴真解》全本——价格面议”等等,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不少修士站在光幕前仔细浏览,或低声交谈,或直接走向大厅一侧那一排排由暖玉打造的静室,那里有天机阁的专职执事负责接待,完成具体的交易。
凌尘与云漪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多注意。天机城每日来往的奇人异士数不胜数,他们二人收敛气息,看起来并不起眼。
一名身着素白长袍、面容清秀、修为在筑基后期的年轻执事迎了上来,面带职业化的微笑:“二位道友安好,欢迎莅临万象楼。不知是想购买消息、典籍,还是需要推演服务?”
“我们想查阅一些关于上古星陨之秘,以及近期星象异动的相关记载。”凌尘直接说明了来意,声音平静。
年轻执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恢复如常,恭敬道:“此类典籍与消息涉及上古秘辛与天机推演,等级较高,请二位道友随我至三楼‘玄机阁’详谈。”
在执事的引领下,两人穿过大厅,踏上一座会自动旋转上升的玉石阶梯,来到了三楼。三楼的环境更加幽静,被分隔成一个个独立的雅间,门楣上以古篆刻着“天”、“地”、“玄”、“黄”等字样。执事将他们引入一间标有“玄”字的雅间。
雅间内布置清雅,燃着宁神静气的檀香,一面巨大的水镜悬浮在房间中央,波光粼粼。
“二位请稍坐,负责‘玄’级事务的墨长老稍后便到。”年轻执事奉上两杯灵气盎然的清茶,便躬身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一名身穿深蓝色星纹道袍,头发花白,面容清癯,眼神却异常明亮锐利的老者,拄着一根虬龙木杖,缓步走了进来。其气息晦涩,赫然是一位元婴初期的修士!
“老夫墨渊,忝为万象楼玄机阁执事长老。”老者目光如电,在凌尘和云漪身上扫过,尤其是在凌尘身上停留了一瞬,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惊疑,但很快便掩饰过去,“二位道友想查询星陨秘辛与星象异动?”
“正是,有劳墨长老。”凌尘起身,微微拱手,不卑不亢。
墨渊长老在水镜前坐下,木杖轻轻一点镜面。水镜顿时荡漾起来,无数细小的光字和星图在其中飞速流转。“星陨之秘,范围甚广。不知二位具体想查询哪个方面?是某种特定的星辰寂灭现象,还是与星陨相关的遗迹、传说,亦或是……近期引动各方关注的‘星陨秘境’异变?”
他最后一句,带着明显的试探意味。
凌尘心中了然,天机阁果然消息灵通,恐怕早已将星陨秘境崩塌、以及他们这两个“黑袍煞星”和“青莲仙子”与秘境核心联系起来。他也不绕圈子,直接道:“我们想知道,关于‘万星寂灭之源’以及‘吞噬之影’的记载。”
“万星寂灭之源?吞噬之影?”墨渊长老闻言,持杖的手微微一紧,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二位道友所问,已触及‘天’级机密,更是牵扯到某些古老的禁忌预言。此类信息,不仅价格极高,更需要一定的……权限。”
“权限如何获得?价格几何?”凌尘问道。
“权限,需证明二位与所查信息有足够的‘关联’,或者……付出足以打动天机阁的代价。”墨渊长老意味深长地看着凌尘,“至于价格,关于‘吞噬之影’的零星记载,需五千上品灵石。若想查阅较为完整的上古星盟关于此预言的石碑拓印,需三万上品灵石,并且,需要阁主特许。”
五千!三万上品灵石!这价格足以让许多元婴修士倾家荡产!云漪闻言,也不禁微微动容。
凌尘却面色不变,沉吟片刻,道:“灵石不是问题。至于关联……”他略一思索,取出那枚瑶池圣女所赠的青鸾玉令,放在桌上,“不知此物,可否算作一种关联凭证?”
“瑶池圣令?!”墨渊长老看到那玉令,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震惊之色。他拿起玉令仔细探查片刻,确认无误后,态度瞬间变得更加郑重,甚至带着一丝恭敬。
“原来二位是瑶池圣地的贵客!失敬失敬!”墨渊长老将玉令恭敬地递回,“既有圣令为凭,权限自然足够。关于‘吞噬之影’的零星记载,老夫现在便可为二位调取。至于那石碑拓印,老夫需即刻禀明阁主,请二位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