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进入碧澜宫。墨渊使者与碧瑶元君于听潮阁内叙话,凌尘、云漪以及那四名星宫弟子则被安排在偏殿等候。
偏殿内,气氛略显微妙。
那冷傲男弟子名为赵乾,主动与凌尘搭话,言语间多有打探其归墟道韵来历之意。另一名沉稳些的男弟子李慕则较为客气,询问了一些碧渊界风物。两名女弟子,娇俏的名叫苏萱,对云漪极为好奇,另一名气质清冷的叫冷凝,则默默观察,很少开口。
凌尘应对得体,既不卑不亢,也未透露太多自身隐秘。云漪更是沉默寡言,只在苏萱问及青莲之力时,才简单回应一二。
从这几名弟子偶尔流露的言语中,凌尘得知,周天星宫势力遍布诸多星域,内部派系复杂,竞争激烈。他们此次前来,追查暗渊迹象是其一,搜寻有潜力的苗子补充新鲜血液,也是重要任务。
“凌兄,云姑娘,” 李慕语气诚恳道,“星宫虽大,规矩也多,但确实能提供最好的平台。以二位之能,若能进入‘星辰殿’或‘万法阁’,将来成就定然非凡。便是师尊,也对二位赞誉有加。”
赵乾也道:“不错。留在这种小地方,终究是坐井观天。唯有进入更广阔的天地,才能触及大道真谛。”
他们的言语,确实带着诱惑。凌尘能感觉到,那墨渊使者以及这几名弟子,实力都极为强横,所修功法、所用器物,皆非碧渊界可比。
然而,凌尘道心坚定,深知外力虽重要,但根本在于自身。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云漪,见她眼中亦是一片清明,显然并未被轻易说动。
就在这时,若薇前来传话,界主与墨渊使者请他们过去。
再次回到听潮阁,墨渊使者直接看向凌尘与云漪,微笑道:“二位小友,考虑得如何?可愿随本使前往星宫?本使可做二位引路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凌尘与云漪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断。
凌尘上前一步,拱手道:“多谢使者厚爱。星宫威名,如雷贯耳,晚辈心向往之。然,晚辈二人尚有诸多俗务未了,且修为低微,恐难当星宫之重任。故而,晚辈想先行游历一番,待他日若有机缘,再往星宫拜会。”
他选择了婉拒。并非不愿,而是时机未到。他需要时间消化此次所得,需要陪伴云漪寻找记忆碎片,更需要以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归墟与净世的真意,而不是过早地被纳入某个固定的体系之中。
云漪也轻声道:“吾意亦然。”
墨渊使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并未动怒,反而哈哈一笑:“好!有志气!不慕虚名,不惧前路,方是求道之心!既然二位已有决断,本使也不强求。”
他取出一枚烙印着星辰图案的玉符,递给凌尘:“此乃‘星引符’,持之可在诸多星宫管辖或交好的界域通行,亦能通过它向星宫求援一次。若他日二位改变主意,或遇难以解决之危局,可凭此符前往任何一处星宫据点。”
“多谢使者!”凌尘郑重接过玉符,这无疑是一份厚礼。
墨渊使者又对碧瑶元君道:“元君,此间事了,暗渊动向也已记录,我等还需前往他处巡查,便不久留了。”
碧瑶元君颔首:“使者请便。”
墨渊使者带着四名弟子,化作流光,冲天而起,没入那空间漩涡之中,消失不见。天空恢复澄澈,仿佛一切都未发生。
但凌尘与云漪知道,他们的未来,已经与这名为“周天星宫”的庞然大物,产生了微妙的联系。
碧瑶元君看向他们,眼中带着一丝欣慰:“不慕外物,坚守本心,很好。那么,接下来,你们有何打算?”
凌尘握紧手中的星引符,望向远方,目光坚定:
“前辈,我们准备前往——万星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