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真正的高手布局——不动声色，却让人步步踏入陷阱，等你察觉时，早已身陷其中。
这种层面的较量，早已不是普通人能轻易看清的。
所以，此刻的局面其实再清楚不过：一旦有人卷入这场博弈，结局便不再是自己能掌控的。
至于事情最终会滑向何方，没人能说得准。
可丈夫这副模样，实在让云茉莉心寒。
“我真没想到，你会背着我做这么多事。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处在什么境地？有多危险？”
“就算高育良拿枪指着你，你也该有点底线吧？怎么能什么都答应他？你就这么没脑子？”
听她这么说，切利诺夫一下子泄了气，颓然坐进沙发里。
他又何尝不明白？可现实早就超出了他的预判，事情的发展，远非对错那么简单。
有些局，一开始就没给你选择的余地；有些威胁，比子弹更让人窒息。
“我不是非要瞒你，”他低声说，“你是我的人，我怎么可能愿意让你担惊受怕？可现在的情况，比你想的要深得多。
也许你能猜到一二，也许你也察觉到了不对，但真正牵扯进来的时候，你会发现，光是知道没用。”
“我明白这些事让你烦心，我也知道它们给你带来了多少压力。
可你有没有想过，背后还有更多你看不到的东西？”
“你说得对，高育良没拿枪对着我脑袋。
但他做的事，比开枪更狠——他一件件翻出旧事，拿过往的漏洞一个个逼我低头。
他知道我在乎什么，也知道我怕什么。
他已经把所有退路都堵死了，你懂吗？”
望着丈夫略显茫然的神情，云茉莉心头一颤，竟有些恍惚。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切利诺夫——那个一向沉稳、果决的男人，此刻仿佛被无形的重压逼到了角落，眼神里透出一丝她难以形容的脆弱。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得空气都凝滞了。
可又能怎样呢？现实从来不会因为谁的崩溃而停下脚步。
眼前的局面早已错综复杂，谁又能真正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过，既然切利诺夫已经知晓一切，那事情恐怕就不再像她最初设想的那样单纯了。
想到这里，她心底反倒松了些劲儿——至少现在，有人和她一起面对这些沉重。
切利诺夫缓缓开口，声音低而平静：
“这些问题确实棘手，我不想让你被卷进来，可事到如今，已不是我们能选择回避的了。
我一直想弄明白的，是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云茉莉到底是女人，心思没那么深远，便下意识地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回来前我跟父亲通了电话，他态度很明确，也提到了你和高育良之间那些事……”
“其实你也清楚，高育良这个人，本事未必有多大，可他凭什么敢拉你们入局？我一直想不通。
难道真靠他们国家造出了最先进的飞行器？”
“我不信这个。
就算技术领先，也不至于因此挑起战端——那太莽撞了。
至于背后还有谁在推动，那就不是我能揣测的了。”
“但现在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你得告诉我实话——你们到底还在纠结什么？是不是真和武器有关？”
切利诺夫沉默着，没有回答。